来,问题更是如同射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JOE帮他挡下许多,依然浪费了不少时间。
坐在林肯加长房车内,皇朝敬月意外地拉开车窗,神色淡淡地望着前方,可是声音却是对着车外的记者,“我的时间很宝贵,有什么问题,现在就问,我只回答四条,看心情。”
挤在最前方的记者立刻拿出笔记本,将麦伸到了对方唇下,兴高采烈地道:“皇朝先生,这次诉讼是您胜了么?”
“当然。”
“那么,你要如何处理与原告的种种纠纷问题。”
“法庭怎么判自然怎么来。”
“可是对方还是孩子,并没有经济来源。”
“这个我管不了。”
“对了,皇朝先生,听说你前几天和一个华裔女明星正式拍拖,是这样的么?请问,你们有结婚的打算么?”
他终于转过头来,目光冰寒,吓得众记者都不敢再上前,男人的声音更是冷的同冰,“这件事似乎和今天的诉讼没有任何关系。阿落,开车。”说完,他拉下了车窗,任凭那些记者在身后唧唧呱呱地追赶,他也丝毫不去理会。
JOE看着他,不由的好笑道:“在这样得罪他们,以后你可就没人捧喽。”本是开玩笑的话,却让皇朝敬月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思索了片刻后,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听说明天沈融少爷要回来了,还考到了国际高级厨师证呢。”JOE调侃地望着对方,说出皇朝敬月这三年内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的名字。
“小融回来了?”目光顿生光彩,皇朝敬月向车后靠了靠,悲伤却立刻覆盖了心头的喜悦,“JOE,如果他还是不肯接受我,我该怎么办?”
沈融是皇朝敬月少年时期的青梅竹马,两个男孩子用这个词似乎不适合,但皇朝敬月的确是从十六那年起,就一直钟爱这位英俊又笑起来甜美的少年。
沈融是非常出色的男孩子,不论是学习还是容貌、甚至是文艺地位皆是一般人攀比不上的。
沈融自小就喜欢做饭,也许是打小父母常常出国,而自己又不想因为个人原因劳师动众的缘故,所以高中时起、他就干脆辞退了所有仆人,开始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他从小就有一个心愿——成为国际著名大厨,可以将自己的手艺传遍天下。而如今,他们都达到了自己的理想,一个成为国际歌手,一个成为国际名厨。
他们已然都是人上人。是的,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属于一个世界,而有些人有些事,即便你拥有再多的情感、提起再多的包袱,也是惘然吧。
只可惜,皇朝敬月喜欢的人,并没有嗜男风的癖好,所以这种违背常伦的感情一直隐藏到二十三岁,整整七年。他深刻地记得那一天——在沈融的二十三生日派对上,醉酒的皇朝敬月终于对爱人一吐相思之情,而沈融就在第二天办理了出国手续。
整整三年时间,如今的他已接近了而立之年,才终于等到爱人的回归。
“如果,他还会因为我的一句话而离开,那么我是否又要继续等待三年?”阿落打开了音响的刹那,皇朝敬月的声音异常愁苦地传了出来。
JOE听了以后,只是不知所谓地‘啊’了一下,随后沉默起来。房车内开着冷气和广播,四周一如平常时安静无声。
即使是夏天,他依然感到冬季的寒冷。少年抱了抱单薄的臂膀,徒步在大街上游荡着。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又该如何面对母亲,究竟是守口如瓶、一直隐瞒下去,亦或坦白从宽?
忽然,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有人探出车窗对他大声咒骂,“臭小子,过马路不长眼,绿着灯还敢过,压死活该啊,奶奶的。”他只是呆呆地回头望了那人一样,像是完全没听见,如同魂魄一样从面前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