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律西格)
楔子
追忆星星年岁,命陌
掀开被子,莫名的戚觉略感天已微亮,睁开眼,周遭氲氤着浓浓的黑暗,落寞的思绪残曳于生命的所有段落,微弱的意识瞟了一眼手机,疲惫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显现的时间,此时正值夜晚零时。脑海里支离破碎的回忆调谑着时差的不堪,谨以此纪念我的第十二个失眠夜。
我幼年对生母记忆不深,一直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父亲偶尔回家。年少尚不懂事,只觉得自己家与别人家有所不同。至于哪里不同,我也说不清楚。直到后来上了学,看见在校门口贴着的贫困补助单上,我的名字后面注明着“单亲”二字,我才知晓我的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那以后,我的日子要么惨淡的可怜,要么平静的无言。
自从我卑微的身世在班级内传开以后,班里的同学都不愿再叫我的名字了,而是只呼我为“野孩子”。由于我寡言少语,性格实在本分,他们就把我当成了儿时玩弄的泥娃娃,胡乱捏得不成样子,然后随手扔掉,在行人的踩踏中变的体无完肤。故此我的事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童年没什么玩伴,就连微笑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东西。
那些伤戚的画面粉碎在苦涩的轮廓里,许多瑕疵在泪水的哭诉下叠映为一,时间的占据中,我仍清晰地记得,我曾经坚强过。如果他生重现此生,我还是会在破碎的命途中寻觅生命的整圆。
星期五的下午,铃声在一阵欢呼中响起,数学老师抱着大堆的方程试题,足音嘹亮地走进教室,放下课本,清了清嗓子,接着他用尖锐的目光巡视着讲台下正急忙收拾书包等待放学的同学,不快不慢地拿起教鞭狠狠地在讲桌上敲了两下,大声斥责道:这么想回家玩啊,谁敢再收拾东西,今天就在教室过夜。话音未落,同学们一齐的调整好姿势,面向黑板。过了一会儿,教室里除了老师的讲解外,安静得就像躺在地上的死尸。课堂的无趣在我浑浑噩噩的聆听中愈发虚空。我像往常一样,将头转向了朝窗户的那一边,想让一点外界的事物充实现在的空洞。外面,大量的白色袭击着整个花园,灼烧着自然的神秘感。此时正值六月,栀子花开的季节。修长的手指拨开了窗户,原以为可以嗅到花香,可惜距离太远了,没有嗅到任何气味。这就像一部未完成的,起初你写开头的时候感觉构思挺唯美,当写至高潮时无言以绘,才感觉到失落的召唤。旁边突然有个人在扯我的衣服,我转过头来,看到同桌朝讲台望了望,我也向讲台那边看去,老师正以一种交织于严厉以上的复杂表情和我对视着,这才意会到我刚才在发呆。然后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倪信语,请把这道题的X解算出来,老师用不屑的语气问我。我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斜视了一会那道题,同学们都嘟嘟囔囔地议论起来,班长说是10,学习委员说是15,其他人则说等于25,我东听听,西凑凑,还是没找到确切答案。我嘟着嘴,盯着那道题,木着脸。老师冲我摇了摇头,立马给我下了一道命令:给我站一节课。接下来的时间里弥漫着的是周围滔滔不绝的非议声,尽管夹杂着嘲笑,我还是自私地认为,过了今天,明天就会好的。每次都重复着这句话,我都快数不清我有多少个明天了。也许明天之于我是一种无法实现的愿望吧。
临近傍晚,下课铃声在我莫名的彷徨声中响起。终于放双休假了。大多同学乐呵呵的朝校门口奔跑。我依旧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透过教室门外,看着每一个家长都牵着自己小孩的手,喋喋不休地询问自己的孩子在学校的情况,孩子则拿着一根棒棒糖边舔边说。我羡慕地看了很久很久,内心酸楚地看着一个个背影离开,直到学校所有的人都相继走散,才挽起我的背包心如死水的朝家的方向跑。我知道,校门口没有人来接我,我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迷离于人群是我被抛弃的最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