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那猴子飞快地移走了目光。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身边的疯丫头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
常言道天上一日,凡间十年。
换言之,天上百年,尘世已是数万年。
或者,正因为如此,他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做一个凡人,尤其,是所谓的“家仆”。不过,他身边的道友显然没有这样的困惑,看着她堂堂观音之尊,打扮如小丫鬟,帮着那只幻化成翩翩书生的某猴子使劲的用破扇扇着风,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他沉默,安静的环顾一室的奇怪气氛。
只见,空荡荡的破旧小屋里,正对着猴子坐的,是个二郎腿抖个没完的,衣服上尽是补丁的邋遢中年汉子,那深刻的皱纹,随着紧拧的眉越发的深刻着,仿佛随时可以夹死苍蝇。而在这个中年汉子的后面,低头站着一名半大不小的姑娘,长长的发是用红绳扎着的,简单的梳成草绳辫子,小脸低得不能再低了,一副惭愧的姿态,却又不时地,拿那双惊如兔子的大眼偷偷地去瞄猴子幻化而成的书生。
补充,是一名既落魄,又长得普通,但眉毛浓黑得有点过分的书生。
纯朴的小脸,莫名的起了红晕。
但是与之相比,疑似这小姑娘爹爹的物体,那脸却是黑得不能再黑,而眼神,也充满着仇视与戒备。
或者,这个时候该再补充介绍三个人——不知打哪搬来一张奢华的贵妃凳,翘着二郎腿爷们般在上面瘫痪着——不,坐着的某个肥头肥脑的疑似地痞流氓,笑得嘴角直抽筋的家伙,还有在他的身后,一直不时更换姿态,持续着,鼓动手臂上肌肉,仿佛在彰显着自己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两名仿佛随从的物体。
描述到了这里,或者还不足以交代气氛为何诡异,那么,我们把时间向前推个半柱香吧!
话说,当某猴子指手划脚,嫌弃这嫌弃那的,在几乎把他的好道友给惹毛之前,终于在他的协助下幻化出如今的穷酸书生模样,便硬丢给他们“书童”、“丫鬟”的身份,拉着他们匆匆赶到山脚下的小村庄来。
就当他们随着他闯进了这家徒四壁的破落小屋里,这屋中正上演着嗜赌爹爹黑心卖女填赌债的掉牙戏码。
大概不必再交代谁人是饰演谁人的身份了吧?
反正,当那猴子忽然大喝一声:“秀英姑娘,六郎回来娶你了!”
这破落的小屋,就演变成了如今的对峙局面。
“臭小子,你不是要去投靠什么远亲赚大钱吗,怎么又回来了,该不会撞破脑袋了吧?知道我前面这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忽然,其中一名肌肉男随从在那名脑满肠肥的主子示意下开口,但那些天花乱坠的形容词,真切叫人听得直打呵欠!这小小的破屋子里头,只怕就那位脑满肠肥瘫软在凳子上的某地痞流氓听得津津有味!
“啪”地一下,长着破洞的扇子坠落地上,只觉得,数道视线霎时聚集在自己身上,七七那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一边用破袖子擦擦嘴角的唾沫,一边装傻笑了笑,弯身把扇子捡起。
“凡人说话都好无聊喔,好困!”
然后,抱怨地冲他诉苦,见他没反应,小手往他背后伸去,用力地拉了拉他的衣服。
叹息。
“你当是听我在念经吧。”
“也对。”
那理所当然的回答,还有仿佛受到点拨而顿悟的嘴脸,简直没心没肺到欠揍的地步,不过,他闭眼,没有生气。
毕竟,跟这样德行的道友相处,可不是一朝一夕了。
而这时,只听那猴子在大言不惭的挑衅:“我不知道你前面的是谁,我只知道,秀英姑娘是我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