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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迷蒙,淅沥小雨‘娑娑’落于树枝上,惊起四面凉意。

    十两金提着兰色粗布包,撑一把墨绿油纸伞缓缓向长街行去。

    一路上,秋风撩动她翩然的白色衣裙,仿若一只翩翩白蝴蝶欲腾空飞起。秋水萧瑟,已然湿了她半只绣莺小鞋,雨水随着她迈出一步流进鞋内,又迈一步挤出鞋外。就这样深浅各一脚,到达长街时,她已满脸风雨,浑身泥泞。

    她将桌子往街角内挪了挪,使得原本就不起眼的小摊子更加难以引人注意。轻轻打开布包,一只手将首饰一件件摆上桌,另一只手却一直为那些首饰打着伞,她自己早已淋得全身湿透,好不傻矣。一阵秋雨一阵凉,当沁人心骨的秋风一吹,她便不禁全身抖动,嘴唇也跟着紫得发黑。

    她如这样默不作声地站着。

    秋风吹起对面店铺的纸灯笼,不停地摇来摆去,疾风一扯便悠悠落地,飞进旁边的水坑中,不一会儿便花了,化了……最后再也看不出它原本就是一个灯笼。

    那店铺小二追着灯笼跑了几步,眼睁睁看它落进水里,只得长叹一口气,便摇头离去。

    “也许,它刚刚掉进水里是有的救的!”十两金默念。

    不知她看了多久,想了多久,但无论怎样,她终是那么亭亭而立,眼睛出奇般盯着灯笼落水的地方,眸色越渐暗淡。

    一阵风吹来,吹落她昨夜新裁的白纱,她慌乱中伸手去撩,那白纱却早已如那个灯笼一样落进了水坑里。

    前面刚好经过的行人匆匆一立,便又急急逃开。

    十两金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双眉紧锁,伸出去的手还未来得及收回。

    “原来是这般心情,原来是这般无能为力啊……”伧伧然将手收回,依旧立着,不过将伞打低了些,遮住了她那骇人的半张脸。

    街上行人渐无,有的,也都只是打着伞自顾自,匆匆来也又匆匆去也,仿佛大家都在同一时间知道她面目不堪一样,自她白纱落地,便再也无一人肯驻足赏她半个眼神。好不凄凉……

    雨丝越来越密,变成豆大的雨点,又变成滂沱的水柱,天地之间终于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辨不明。

    “想必今天是不会有生意了。”似是自我调侃。

    她依旧不苟一笑地欲将首饰放入布包内,才刚低头,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干干净净却不甚破烂的八又僧履。

    “阿弥陀佛,女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了然于雨瀑中露天而立,瓢泼之下淋得七分湿透又有三分乃干。雨滴打上他光可鉴人的光头上,又猝然弹起落入地面,一落一弹,一弹一落,弹落间就好似他的光头上生出了许多袅袅白烟。

    十两金微微一愣,转而望了他一会儿才道:“大师果然好定力,这般大的风雨也丝毫不改面色。”

    “阿弥陀佛,彼此彼此!”了然淡淡笑来。

    “我一介弱质女流怎堪与大师相比。大师怕是找错人谈经颂佛了,小女子愚钝,不劳大师开窍!”

    “和尚昨夜说过与施主缘分绝非如此!”

    “小女子也说过,若大师还是想渡小女子,小女子便先走一步!”说着草草将桌上首饰塞入布包中,抱入怀里欲走。

    “施主且慢!”了然飞身挡住十两金,“和尚我今天来并非渡你。”

    “你不渡我?”望住他头上不毛之地,一声冷笑,“你不是来渡我,莫非是问我买首饰?大师也动凡心了?”

    言语间充满了戏谑与嘲讽,但了然却始终笑意盈盈,仿佛这女子夹枪带棒的字句不是说他,而是另有其人。

    “非也非也,女施主猜错了。”

    “哦?”十两金一脸狐疑,“那小女子真是要问一下,大师找小女子到底所谓何事咯?既非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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