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为什么她会突然多了个弟弟?”
“为什么弟弟会和她同岁?”
“去美国的爸爸怎么没回来?”
她几乎从未见过爸爸的面,在她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了美国赚钱,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总之可以赚很多的钱,爸爸每个月打两次电话,他总是爱笑,笑的那么大声,他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月见啊,再等等,等爸爸忙完这一阵子就回去看你们!”
但是他从来没回来过。
妈妈从来至死不渝的相信爸爸,月见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坚信,可以一等八年的时间,她总是温柔的等待,好像等待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因为,生命里还有个挚爱的人可以等待,活着才有盼头,才有机会看见光亮啊。
可是月见推开妈妈房间的门,这个满面憔悴的女人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和亮,她一把抱住月见,大声的痛哭出来:“月见,你爸爸……死了……”
“他在外面早就有了别的女人……他把我们抛弃了!!”
月见被妈妈抓得痛哭出来,女人疯了一样的摇晃她:“他死了都还在那女人身边!!!死都不愿意回来!!!!”
“是讽刺我吗?是讽刺我吗?!!!!”
“把那个野种送过来是什么意思!!!以为你死了我还要帮你养孩子吗!!!!”
那一晚,月见温柔善良的妈妈不见了,她眼睛里的光逐渐暗下去,逐渐暗下去,她缩在墙角像一只发疯了的兽一样哭着,哭的那么撕心裂肺。
郑月见站在那,不知所措。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是一边哭着,还是睁圆了眼睛,总之第二天醒来,她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她立刻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看看,发现弟弟还睡在那,还在。
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
门哐当一声打开了,那个已经满面憔悴的女人走进来,哑着嗓子说道:“把那个孩子的东西收拾一下。”
“妈,你要把他送到哪?”月见忍不住又要哭了。
妈妈一边粗鲁的收拾着,一边说:“我联系了一家人愿意收留他。”
“妈,你不能把弟弟送走!!不能把弟弟送走!!他才刚来!!”月见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女人停下来,盯着她,再也不会温柔的眼睛盯着她:“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想看见他!!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弟弟还是被送走了,她还没好好的爱护,还没来得及和他做游戏,还没来得及像一个大人一样的告诉他:“要好好吃饭啊,爸爸说不吃饭的话,会变成矮子。”
还有很多没来的急,她设想的美好的,关于两个人的童年。
车疾驰而去,郑以葵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
又一次见他。
十七岁的郑以葵,站在门口,身上没什么太多的行李,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面目清爽,不时的向门里面看。
反倒是郑月见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搓搓手,看着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大家伙,笑笑说:“嗨!还记得我吗?”
郑以葵侧着头看她,刘海长长的:“这里是卫生间么,真脏。”他的中文很流利,属于外国人的特质所剩无几,但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惑感,没错,是魅惑感。
郑月见脸红了红,又是这句话。她咳嗽一声,接着说:“那个……欢迎回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见外,进来吧,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姐姐郑月见。”
她率先把他的行李搬了进来,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他手里的一个拎包,她转过头看着他认真的说:“记住了,我是你的亲姐姐,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听我的话。”
郑以葵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