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看这前堵后追的架势绝非一时想出的招数,分明是鬼上身!
可他没有想到,那幕后的主使,居然会直接用阴气正盛的不死厉鬼在前面堵住他们的路。
临安百姓后面死死“咬”着他们不肯放松,前面又是不死的厉鬼,若是开战,“他”想看百姓们是如何的被自己所杀。
此时,摆在眼前的只有两种选择。
若不动手,无法赶到悦来酒馆去救唯一可以驱使风神的驱魔师风离佑,迎接他们的是临安城无可避免的劫数。
若要动手,这密密麻麻围上的人群分明占了临安大部分人口,杀了他们还是等于毁灭了临安。
好深沉的心计,好周密的计谋!
现下,他只有一点想不通了——
临安的百姓到底如何惹上那幕后杀人不眨眼的主使,竟让“他”如此不计代价、不留后路地欲将临安城毁灭于此!
洞天石府。
随意放下左手所拿的竹箫倚在身后石壁,儒雅不凡的年轻男子半敛狭长犀利的眸,修长白皙的长指有节奏敲打在刻满古朴石纹的地面,显得极是闲逸。
在他脚下,伏跪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纤瘦少女,叩首在地,双手贴紧冰凉的地面,不敢抬头。
“属下无能,请主上降罪。”
年轻男子睁开了明澈的眼眸,漠然语调分不清是喜是怒,只淡淡问着:“修罗使者月琏,你何罪之有?”
他的眼眸,清冽有如寒夜般纯净的乌黑,瞳仁中流转着瞬息万变的星光,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越发明澈则越发深邃。
咬紧苍白无血色的唇,少女不敢隐瞒,一字一句答:“属下无法偷到乐筱封的伏魔石献给主上……”
话音未落,长长拖在地上的雪白纱幔倏地此起彼伏飘荡起来,凌厉的风声哗然响起,“轰”的一声巨响,伏跪在地的少女生生被一阵狂暴的劲风卷起,重重摔在地上。
不及抹去唇角殷出的点点鲜血,月琏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得个狂怒尖锐的女声赫然扬起:“你说什么?你没有夺走乐筱封的伏魔石?”
声音急促且骇然,一个倏忽,原本侧立一边妖娆妩媚地笑着、欲看好戏的美艳女子已一脸狂怒地出现在月琏身边,涂着蔻丹的雪白小手“啪”的一声就掴在少女清稚苍白的面颊。
默默受了她这掌,月琏知道凌若雪从来是主上最宠溺的下属,不只因为她能力非凡,更是因她生得倾城绝艳,这般的姝容,让人不自觉就会心生好感,也不管她真实的原形乃是诡诈且危险的尸魔了。有主上撑腰,凌若雪只要不杀了自己,无论怎么羞辱她,主上也不会多说一句。
敛下不服的眼神,月琏不卑不亢答着她的话:“乐筱封极是机灵,从不靠近于我。我曾想过借他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年来取伏魔石,却发现那少年邪魔不侵、遇水则灵、遇风则威,属下怀疑他……”
“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你反正是没有偷到伏魔石!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成功有机会接近乐筱封,我放出了!被他收了,可是你居然告诉我你没有偷回伏魔石?”凌若雪美艳绝伦的粉脸上一片怒意,尖声控诉着。
出手一连串黑色散发出浓浓腐尸气息的闪电,直打石墙边纤瘦略显稚气的少女而去。月琏知道被这闪电击中,轻则至残,重则魂魄不聚化为厉鬼不得超生。脸色当下“刷”地惨白起来,来不及躲避,往事如潮涌般席卷而来,她忽然想起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她要死了吗?蝇营狗苟,多活了三百年,她原来算是赚到了。
否则,当年在东海渔村,作为村民们视之妖物的她,连生她的父母都遗弃了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早该死在龙王庙的祭奠中呵。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
架得高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