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她经历这种学习,这种销蚀了美好的所谓成长。
都进入了新学期——初二和高二。初中部那边没什么变化,高中部经过文理分科,有了一种新气象新局面。
李束白出人意表地去读了文科班,被人戏称成了让文科女生莺声燕语环绕的“怡红公子”。不擅交际的江运言对换进班的许多新同学没什么结识的渴望,学习才是第一要务,其他都要统统让路。
十七岁花季雨季时节,枯燥紧张的书山题海环境中,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气氛在沉闷空气间隐约蔓延。比如说经常出双入对的背影;比如说谁谁为了某人变更报考方向;又比如说谁为了谁开始发奋图强力争上游;再比如说新转来的漂亮女生以共同进步为由,压迫后座的潘宇同学成了她的伴读……
就连才十四岁的樱桃,书包里也塞了梦幻封面的口袋版读本。
下午自习课,文科班的“怡红公子”溜回来叙旧,原同窗们半是讥讽半是钦羡地打探:“怎么样,在连支足球队也凑不齐的大观园里感觉如何?”
“一个字……爽!”李公子笑吟吟地接收好事者们的嘘声,“要不是还有七八位战友和我共同分担众多爱慕眼神,鄙人很有可能甚至成为被西梁女国瓜分的唐僧肉。”
“去——”
有名的八卦爱好人小曹凑过来进行采访,“请问李公子,听说你是为了追求某位MM才去读的文科,不知大家是否有幸能够得知这位姑娘芳名?”
江运言大是诧异,李束白不是喜欢读文才说服家里人报的文科?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他有喜欢的女生。
“狗仔队已经遭到全世界人民抵制,来人哪,把小曹拖出去埋了……”
哄哄的笑声引起前几排同学不满,有人回身抗议:“能不能小声点,别人还看书呢!”
聊友们识趣地偃旗息鼓,各处缩身回去用功,李束白赶走江运言的同桌,坐在他旁边笑道:“怎么不过来聊天?”
“我在背公式。”
“真没面子啊,一点都不想我。”他无聊地随手从江运言书桌里抽出两本听课笔记看,翻开其中一本,粉红色封面跃入眼帘,画里的古装美女冲他嫣然微笑。
“不是吧,你看言情?”
活见鬼的语气让江运言拨冗看过来,“从樱桃书包里搜来的,我怕她上课看,晚上再还她。”
“哦,不过,小樱桃看言情……是不是早了点?”
“不知道,她说她班里的女生都看。”江运言是没翻过的,即使三不五时从樱桃那儿没收来这类口袋本,他也没兴趣查阅。其实小学时已经有不少女同学读过琼瑶,想来都是些情情爱爱空洞内容,不晓得女生们为什么都爱看这种无病呻吟的东西。
默背了两条公式,转头却见李束白津津有味地起来,他匪夷所思,“你怎么也看?”
“还行,挺有意思的。”好友居然还蛮入迷,无暇他顾,专心攻读。
江运言摇摇头,不可理解地继续背自己的化学公式。
十五分钟后,交回到他手上,他抬头,看见李束白一脸严肃,“其实,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樱桃看。”“怎么了?”
李束白难得吞吞吐吐:“反正……不太好。”
江运言瞧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地翻了几页:谈情说爱嗦废话肉麻黏乎,也没什么……
“往中间翻。”
同窗在旁指点,他依言一翻半本,终于,看到了……不太好的内容。
李束白饶有兴趣地仔细观察,看见同龄少年从满脸通红变成了面色铁青。
由外婆照顾的樱桃依旧是被放在手心疼爱的宝贝,衣食无忧零用不缺,丧母之痛没有磨去她活泼快乐的天性。只是,江运言有时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