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盆大口剑眉星目,直喝道,“先问得我手中公理二字!”
不是袁珙又是哪个?
不过此人确实有点功夫,几拳打跑闲散人等,蓦地抓起我双手,喜滋滋向我邀功:“这位姑娘……”
才说了四字,忽然白眼一翻扶墙晕倒。我瞪眼望去,原来是景弘拿着棍子从后面赏他一棒。
“他虽讨厌!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我瞠目结舌。毕竟人家才刚刚救了我耶……
景弘淡淡道:“他皮粗肉厚血气太旺,放倒休息有利消暑降温。”说着扯出怀中手帕,给我擦手。擦到第十二遍,才把手帕往地上一扔,拉过我的手说,“回府去吧。”一路都握着我的手腕,虽然有点诡异,但我见景弘气色不对,也不敢多语。
回到府上,急着想看景弘的伤,景弘却强说不碍事,硬是逞强换了衣裳就拿着棍子,去找府上的护卫统领,让人家教他舞棍棒。
护卫们都知道景弘是燕王面前的红人,一向给他面子。见他要学,也就认真教他。棍棒无眼,少不了挨肩砸背。我虽然担心,又要服侍朱棣吃饭。等终于忙完了回去,见景弘在院落里已能将棍子在手中舞成光轮,足以饰演齐天大圣闹龙宫那场。
侍卫大哥赞道:“别小看这一个动作,景弘有学武的天赋。”
我心言,屁!他寒冬腊月不敢停歇地练剑自然练出了功底。只是他体弱力小,若再长几年,今日那群不长眼的,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回到房内,我对景弘说:“世间学问均非一日之功,即使弹琴下棋又怎可日进千里?更别说手上不能作假的力气。”
景弘自知言语从来讲不过我,当下也不回应,擅自拉了被子要蒙头睡。被我用力掀开,强拽几次方才拉下被角,如豆灯影下,赫然发现,他那眼圈竟是红的。
“受伤不擦药,知道痛了吧!”我故意恶声恶气,咬着牙说。
景弘动了动嘴皮,似乎有所反驳。但听不分明说了些什么。
我也装作未曾听到的样子,转身吹灯睡了。
次日天空晴艳风和日丽。
朱棣收到了五皇子自封地遣人送来的兰草一盆,锦盒若干。喜上眉梢,只顾爱不释手地赏玩。
景弘自我醒来便不见踪迹,大抵又扎入哪个墙角练功去了。我一人换上女装,独自摸到太子府后巷。绕着走了几圈,还是寻不到得其门而入的机会。
正在踌躇间,却见有一年轻人,穿件杏黄色长衫,明瞳温润仪表不凡,负手站在太子府正门前,朗声道:“朗朗乾坤之下,圣德恩浩之时,一朝王侯怎肯行此污秽之事!”态度冷冽,一派傲然。
眼见太子府内有人出门应答,我心想这书生要糟,未料到他们并不动手,只是赔笑劝告:“陈公子有空可来府上喝茶,无事还请自行告退。”
怪哉!看来此人大有来头,太子竟不强行逐他。只是不知他所闹之事,与我心中之事,是否同为一桩?
眼看这公子冷笑拂袖,我连忙尾随其后。一路穿街过巷,见他竟进了国公之府。
思忖着此事蹊跷,回去欲告诉朱棣。
却在府门口碰到袁珙,吓了一跳,连忙绕走后门,换回衣服,才敢摸进正厅。我生怕袁珙来告昨日后巷闷棍之仇,心惊胆战进了正堂,却见他后脑兀自肿着大包却神采一派飞扬,正与朱棣口沫横飞兴致盎然地讲些什么。
朱棣看到我,微微一笑,“三保来得正巧。袁珙这里有新鲜情报。”
我左右看看,只见景弘双眼望天,微带不屑,想来十分看不起袁珙的为人。
袁珙说:“兰花之事,原有内情。昨日按那员外给的地址,去寻访那养花女子的闺中密友。原本只想打听清楚那株兰花的品名。没曾想,此女竟大有来头。你们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