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筝的语气带着轻蔑感。
她打心底里清楚,不会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随便开玩笑。
不管是怎么样的至亲之人,在生死跟前,连神仙都要犹豫三分。
霍思齐皱眉,问了一句:“很危险么?”
吴筝难得的挑了一回眉,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份讥笑:“出现意外的话,你们都会死,当然,三日之内不能为子蛊找到容器,他也会死。”
说完这话,吴筝转脸看向江洋:“我尽力了,容器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吴筝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毫无人情四个字。
霍思齐脑子是蒙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像这样心脉相连的移动子蛊,一旦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的确很容易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可是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这是两个人要同生共死的大事情,根本没有第二人选,她就是唯一一个可行的选项。
吴筝不知道,但是霍门的人,全都清楚。
没人说话,他们不能替霍思齐做决定,这件事,只能她自己想清楚。
“放手。”吴筝没那个心思等着她慢慢想,微微一甩,就把霍思齐的手甩开了。
江洋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对着霍思齐和她身后的四人抬了抬下巴:“咱们出去说吧。”
霍思齐没反对,抬头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朦胧的霍南身影,狠了狠心,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外面的院子很空旷,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童子正在扫地,江洋领着他们拐到另一处荒废的院子,靠着长廊柱子道:“吴兄这个人虽然性子冷漠了些,但是心肠是好的。”
“她是个女的,怎么要叫吴先生?”霍戕不解的问一句。
“这是她的规矩,我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再说了,现在要紧的事,不是子蛊的事么?”江洋看向霍思齐,“你怎么想的?”
霍思齐没说话。
霍南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对于霍思齐来说,霍南虽然讨厌,但是是不能失去的人。
十年了,她和霍南在一起十年了,要说至亲,要说羁绊,都是她和霍南的最深。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和霍南,她是不相信江洋和吴筝。
“我想与师弟们说几句话。”霍思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一开口就是要支开江洋,“还请你回避一下吧。”
江洋像没听到,顺势换了个站姿:“霍思齐,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得知道,京城里能做这个的就只有吴筝一个人,三天的时间,你觉得你能找到第二个?”
“你图什么?”霍思齐盯着江洋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些答案,“即便你是万龙会的少东家,但想要为所欲为,只怕还是不行的吧?”
“我个人的交情,怎么不行?”江洋真的有点恼了,“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好歹不分的?都说了是暂时联手,霍南死了,我到哪儿找损失去?”
总算是说了一句尚且能够被接受的话,霍思齐眯了眯眼,有些认命的垂下眼帘。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逼问江洋有什么意义,可能只是为了心里给自己一个理由。
不管江洋是什么用心,说的话是真是假,她难道真的能眼睁睁看着霍南去死?
不可能的,到最后还是要去试试。
“那就试试吧。。。”霍思齐这句话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她说的认真,霍门的师弟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知道都在想什么,但是他们的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好?又怕出事。
说不好?霍南怎么办?
进退两难。
江洋最不能看霍思齐这视死如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