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梯,从弯曲长廊穿过,至少到了三进处的时候,才能够看出来是有人居住的痕迹。
“你说的这位高人,会解蛊?”霍思齐不信,蛊这个东西,神秘又遥远,她听过,却从来也没有接触过,这是一个很禁忌的东西,霍思齐没想到李译夫会用到这样的手段。
江洋示意她别说话,三个人行到一排房间的正中间,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轻轻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童子,大约十岁的样子,头上梳着两个包子似的发髻,一双眼睛从江洋的脸上滑到霍思齐的脸上。
“进来吧,小声些。”稚嫩的声音说这样老成的话总是叫人觉得格外的不舒服,霍思齐跟在江洋身后进去,里边的装饰和这栋建筑相呼应,这些花色有异曲同工之处,看来也是大齐的一些残留文化。
大周残留下来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曾经六国的百姓,这一点毋庸置疑,皇上强制统一,所以这样的建筑,现如今已经很难看见了。
穿过外堂,转进里屋,才发现里面很大,霍门的人都在,齐齐整整的坐了一排,都齐刷刷的看过来。
“师姐。”霍戕最先站起,喊了一声之后,像是想起什么,又严肃的坐下。
霍思齐狐疑的看一眼里间,被纱帐隔断,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里边的人影,床上躺着的应该是霍南的,那个坐着的,应该就是能救霍南的人。
童子不止一个,这屋子里的角落都站了人,江洋拉着霍思齐到另一边坐下,低声道:“这会儿不能说话,等吴兄出来了,你再细问吧。”
姓吴?这个姓倒是很普遍。
霍思齐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师弟们,也对着他们点点头。
霍思齐来的晚,应该已经差不多到了尾声,没有等太久,里边就有了动静。
像这样的隐士高人,在霍思齐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白发苍苍,目光炯炯的老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看出岁月打磨的痕迹来。
可是现实却总是有很多差强人意的地方,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姑娘,看样子,大概和霍南差不多大,十七八的样子。
她一眼就看到了新来的霍思齐,没有多问,童子端来一盆温热的水,她沾了沾,算是洗手。
“他没什么大事。”姑娘的声音冷的像是寒冬腊月的霜雪。
“没什么大事是什么意思?”霍思齐一下子站起来,心急如焚。
江洋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对着姑娘笑笑:“吴兄,这丫头莽撞的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姑娘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霍思齐,她看了一会儿,依旧用没感情的语调道:“我叫吴筝,方便的话,你可以叫我吴先生。”
霍思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我能去看看他么?”
吴筝面无表情,朝外走去:“不可以。”
吴筝一走,霍戕他们便围了上来:“师姐,你没事吧。”
霍思齐摇摇头,担心的看了一眼里边:“江洋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还有,霍南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家一阵沉默,霍无以推了推霍戕,让他作为代表发发言。
霍戕瘪嘴,抓了抓头发,皱眉道:“师姐,你被丞相带走之后,大师兄就去丞相府外边想怎么救你了,好巧不巧,偏偏就遇上了江洋,大师兄和他聊了什么不清楚,不过我到的时候,大师兄显然是占了上风的,今早上,大师兄说要去和丞相谈判,出门之前,江洋到霍家拦下了大师兄,两个人简略的聊了两句,就一起出门了。”
说到这里,霍戕顿了顿,看了一眼江洋:“大师兄没有回家,是江洋身边的莱福兄弟来通知我们以后,才到这里来的,我们也没来多久,知道的也不必师姐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