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寻常人家都不会在家里种植松柏,更不会在大门口种松柏。松柏性阴,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若是坟前种松柏,可以给死去的人提供灵魂休憩之所,可是种在家里,便是招阴聚魂,是大忌。
“这树,是我从我爹坟前移栽过来的。本来我是种在院子里的,可是我爹让人把它挖走,说不吉利。后来我就想办法把它种在这里,日日夜夜守着,那些想挖树的人动弹不了我,爹拿我没办法,才留下了它!”宋锦儿道。
唐子观能想象宋锦儿挡在树前,怒视前来挖树人的模样“宋老爷他不是活过来了吗?”
“是啊,他是活过来了,可是整个人都变了,感觉不是我认识的爹。那时候,我以为我爹被借尸还魂了,又听说死去的人的灵魂会附身在坟边长得最好的松柏上。我,真的好想我以前的那个爹……”宋锦儿抓住衣裙,肩膀一抖一抖的,似在哭泣。
“一切都会好的!”唐子观摸摸宋锦儿的头,讷讷的安慰着。
宋锦儿不愿别人看到她真正脆弱的一面,所以一直背对着唐子观。她也清楚,这时候并不是伤心的时候,外面活尸满大街,她是担心爹才回来的,所以她抹干了眼泪,拉着唐子观走向大门。
唐子观按着门环拍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有些疑惑的看向宋锦儿问道:“是不是都睡着了?”
“不会的,有负责晚上开门的家丁。”宋锦儿摇摇头,否定了唐子观的说法。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唐子观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锦绣山庄那么大,不至于开门的人都没有。
宋锦儿心中咯噔一下,也有点担心了,然后有些慌乱的拍门,大喊着:“开门,开门,快开门,让我进去……”
不管宋锦儿叫得多大声,拍得多用力,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等下!”唐子观拦着宋锦儿继续拍门的手,侧耳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声音。
门内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正常。若是有活尸,里面应该有跑动的声响,可是这里面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唐子观用力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栓住,根本推不开。他砖头看向宋锦儿,问道:“今日出门,有没有异样?”
宋锦儿回忆了下今天早上——
她和平时一样,醒了便唤了丫鬟洗漱。
“小姐,昨日里可是没有休息好?”一直伺候她起居的丫鬟小染问道。
“嗯!昨日夜里出去走了一遭!”宋锦儿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染一直没什么隐藏,两个人的关系也可以算得上小姐妹了。
“这外面疫病闹得满城风雨,老爷都把那些人接了家里来避难了。你还整日里往外跑,就不怕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小染性子随了宋锦儿,没人的时候说话直。
“我出去是干大事的,唉,这些天整日里呆在家里,听那些人左一句宋老爷大善人,右一句宋老爷活菩萨,我都快烦死了。”宋锦儿虽然喜欢热闹,可并不喜欢这种奉承的场面。这些老百姓或多或少是感激的,可这感激整天挂嘴边就烦了。
“什么大事?莫不是终身大事?”小染嬉笑着,马上回了正题,“这些避难的都是可怜的,谁不想好好活着?寄人屋檐下,他们也不自在,这不,这山庄上下的活儿都抢着做。”
宋锦儿不喜这事,也不搭话,自己洗簌,任由小染说。
“我说话小姐你可别不爱听,明日里便是你的生辰, 老爷已经放了话,今晚我们庄大摆筵席,你可别跑了。”小染一边说,一边递给宋锦儿擦脸的帕子。
“什么宴席?我不喜这些,过过场子就行,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宋锦儿时刻记着自己活不过双十年华,对这种事她是有多远就避多远的。
“小姐你当真信了那老和尚?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