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忽然想起救芥莘的地方离杏花楼不远,问道:“之前去的那几家,是否去过杏花楼?”
“我想想啊……”镇长思索了一下才猛地一锤手心道:“大师真是神机妙算,刚刚去的几家都是去过杏花楼的,大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言重了,戒嗔只是猜测,并无结果。”戒嗔道,然后想起刚刚新妇交给自己的东西,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这不是……”镇长凑近,本以为是一张银票,刚想赞叹一句,又发现这是一张赎身契,改口道:“这是不是拿错了,怎么又变成赎身契了?”
戒嗔看到上方弱柳二字,已经有了思量,便转身对一旁的镇长道:“阿弥陀佛,戒嗔还有事,先行一步。”
“唉……”镇长还想问一句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结果戒嗔早就没了影。
拐过两条街,戒嗔突然停下脚步。芥莘疑惑的抬起头 ,看见戒嗔正好低头看她,眼神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芥莘担心被认出,心口噗通噗通跳得格外快,呼吸凝滞,爪子不由的收紧,收紧的爪子竟硬生生扣进戒嗔血肉。即使如此,戒嗔任旧一声不吭。
“阿弥陀佛……”
芥莘突然安静了下来,松了爪子,一双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戒嗔。
戒嗔从怀里掏出早上没吃完的烙饼,掰了一小块递到芥莘嘴边。
芥莘仰头看不清戒嗔的表情,只能看见一个浅浅的微笑,极浅极浅的微笑,浅得就像是错觉。她半张着嘴,对面前的这小块饼不知该作何反应。如果吃,那太没面子了,不吃的话,以这个人的性子一定是不依不饶的。
芥莘瞅着这干巴巴的烙饼很久,然后一脸嫌弃的拍开戒嗔的手,意思大概是:“想要用这种东西收买本喵,门都没有。”
戒嗔不怒,继续把碎饼递到芥莘嘴边,看着芥莘继续拍开,他又递,再拍,再递。来来回回几个回合,芥莘怒了,直接把东西拍掉到地上,然后从仰头怒瞪戒嗔,好似在控诉他。
“……”戒嗔呆愣愣的举着没有小饼的手。
“喵嗷”芥莘半立着,趴在戒嗔胸前,看到他眼里带着淡淡的失落,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点愧疚。
“你还是一样顽皮……”戒嗔这话说得很轻很轻,就像刮过耳边的一场风。
芥莘抖了抖耳朵,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最后还是当做没有听到。
戒嗔继续掰了一小块烙饼递到芥莘嘴边,那不懈的精神,让芥莘感到可怕。
芥莘心不甘情不愿的咬了一口饼,还不忘有牙齿咬一下戒嗔的手指,然后抬头看看戒嗔毫无波澜的脸,又继续慢腾腾的吃了好几口。这样一幕,曾无数次发生在两个人身上,唯有这一次,两个人的心意不再相通。
落日余晖照在一人一狸猫身上,显得格外安详。金光染了白袍,呈现出别致的瑰色。
戒嗔喂饱了狸猫,擦干净了芥莘嘴边的碎屑,然后用食指拨了下芥莘嘴巴的胡须。
这个举动把芥莘吓坏了,举起双爪捂住嘴巴,尾巴因紧张被卷起,样子十分可爱。
戒嗔看到芥莘的小动作,垂下眼帘,紧抿着的嘴,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
戒嗔极少在他人面前展露这般神情,唯一窥见的只有芥莘,这一次亦是如此。
落寞也好,伤心也罢,回不去的还是回不去的,唯有重新开始。戒嗔如此想,抱紧了芥莘,迈开步子,朝着约定的方向走去。
这一和尚一狸猫还未走到约定的地方,便看到唐子观和宋锦儿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个人都半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明明走到戒嗔旁边还擦肩而过 ,却没有抬头也没有打招呼。
芥莘疑惑的看着两个像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眼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