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芥莘从半敞开的窗口跃了进去,来了一个完美落地。
唐子观想了想,还是推门而入,而后开始仔细打量这周围。
书房很大,入门是钟馗的水墨挂像,案台上的三足香鼎中有三根未燃尽的香,桌子上还摆着各种水果肉食。挂像两边摆着长长的雕有柳含烟和王富曲的白烛。
奇怪的是正中央摆着一白瓷瓶,瓶中插有三根柳条和三根桃枝,在柳条和桃枝的末端系着红黑色的绳子,应是染过公鸡血的红绳。
“柳条和桃枝都能祛阴辟邪,大红公鸡血染过的红绳将桃柳串起,布迷阵,此布置应是鬼差遮眼,这宋老爷也不知从哪里学来此法,徒有其表,未入其髓。”唐子观一边点评,一边继续寻找书房可藏有暗格的地方。
“这宋小儿学的怕不是邪术?”芥莘跃上案台,打翻了香烛,踢翻了白瓷瓶。
“芥莘?”唐子观眼疾手快的拦住了芥莘准备伸向挂像的爪子,缓声道:“就算是邪术,也不必毁了人的阵法。”
“这阵法是用子孙后代的阳寿做引,我这样做是救他的后代。”芥莘拍开唐子观的手,跳了下去,继续道:“这书房布局怪异,莫不是藏了更高深的法阵?”
唐子观看了眼右侧的架子,上面摆了各种古董珍藏,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进了隔间,有着足足两面墙的书,这些书摆的整整齐齐。靠窗的书桌上,笔墨纸砚也摆放整齐,桌上无其他杂物,看起来很舒服,但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芥莘好奇的把爪子伸入砚台,染了墨汁,后拍在一旁的宣纸上,又凑近鼻子闻了闻,而后又好似嫌弃般捂住了鼻子。
“这墨水有种奇怪的味道。”芥莘把爪子在宣纸上蹭了几个来回。
“嗯?”唐子观用手指沾了点墨,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道:“应该是胭脂,可是,为何墨水中有胭脂味?”
“这小儿怕不是耐不住房内清冷,所以在这养了小闺,时常来偷食,所以才不让人靠近?”芥莘拨弄着两边的胡须,眼里带着嘲讽。
“莫要胡说。”唐子观严肃着一张脸,并不喜欢芥莘说这样的话。
“你果然和那个和尚一般无趣,哼我们是不是该找你的王八壳了?”芥莘既然觉得无趣,便趴在桌子上不愿动弹。
“是龟不是王八。”唐子观纠正,转身开始摸索着哪里有暗格。
“大晚上的,唐公子好生雅致,白日自称是正人君子,如今入室行窃是为何?”就在唐子观摸索着书架上是否有暗格时,窗子口出现一张人脸。
“彼此彼此——”唐子观停下了手里的摸索,然后看着窗子口笑的狡黠的宋锦儿。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尴尬得同时闭嘴。
“为何不喊人来抓我?”唐子观问道。
“抓你有什么好处?我说身子正不怕影子斜的唐子观唐公子,不知道你夜访我爹书房有何贵干?”宋锦儿明知故问,嬉皮笑脸的模样让唐子观语塞。
“喵嗷”芥莘龇起牙弓着身,做好上扑的架势。
“你养的究竟是猫还是老虎啊?脾气这么大?”宋锦儿说着,把架在窗子口的竹竿移开,一只腿已然跨了进来。
这场景,看得唐子观心惊肉跳,有种看女鬼爬棺出来的感觉,有点渗人。不过这话唐子观可不敢和宋锦儿说。
宋锦儿从窗口爬了进来后,直接绕过唐子观摸到书架上一花瓶里,并在花瓶中摸索了一阵。
“咔嚓——”机括声响起,一旁的书架应声向两边打开,露出一扇砖堆砌的石门。
“我想是我爹拿了你们的东西,不过要拿回去也可以,你必须告诉我那一晚发生了什么,还有,我爹要你东西干嘛!”宋锦儿挡着那扇门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