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冰,一个从未参加过任何社团活动、班级活动、宿舍活动的大学生而言,同学也仅当这个素未谋面的名字对应者是个冷傲孤僻的女子,不屑与人交往,抑或沉浸于一场一发不可收拾的恋爱,不能自拔,又或许她相貌极丑,羞于被人见。
但没有人深究过这与他们无关之事。人大部分时候便是如此,爱评论某件事,某个人,用最尖锐的语言,顺便发挥其幽默感,哗众取宠。但过了嘴巴的界限,他们有自己的事忙碌奔波,就算无,宁愿倒头呼噜一整天也不必去探讨此。
而陈冰这两个字,在班中,只于班委在发布通知时会口头通知宿舍长陶丽丝麻烦告知与每学年成绩排名时稍有几人会对这素未谋面的第一感兴趣,但如上,过了嘴巴的界限,便无人愿意深入了。
多委屈的经历,把一个女子折磨成如此?
元纪然在疑惑数时后,便也搁浅。她不爱探知别人的秘密,正如希望别人能够理解她的难言之隐。
刚落座,手机便响起,成靖宇。
“然然,我想你。”
聊过几句,元纪然便觉得有些困倦,电话对头的成靖宇也感受到了元纪然的疲惫,便以一句晚安,结束通话。
洗漱完毕,此刻的困意把元纪然已全然包围,不必怀疑,倒头便能睡。
手机却又不适时响起。
元纪然略带抱怨的接起手机。
“然然。”
“爸。”
元杰在娶了张丽之后,便一心一意投入到事业中。集资,开公司,乐此不疲。亲民品牌“速杰”鞋业,一路从市级范畴内发展到省级,倒也顺风。但毕竟是亲民品牌,薄利多销,过得上小康生活,但距离那些形形色色的富裕人家终究是有些距离。而元杰一生好强,为了一份合约,甚至连张丽生下元纪颖和元纪然的那天也不见影踪,娘家人怨言纷纷。
但元杰对元纪颖和元纪然并不差,尤其是元纪然。大概是因为元纪颖比元纪然性子里多了份不驯,大人往往较偏爱乖巧懂事的孩子。因而尽管元纪颖与元纪然有着相同的面孔,但元杰对元纪然的爱却胜于对元纪颖。
挂下电话,元纪然脑中回荡着父亲的话。
“然然,这周末爸爸要去参加这次国内一些著名企业的品牌交流会,其中有场舞会,在场很多年轻人,你陪着爸爸去吧。”
困倦终究把元纪然占据,不多想,上了床,深深入睡。
第二日,大晴天。
元纪然洗漱完毕时,陈冰已出门。
陶丽丝正在系鞋带,姚君萍穿着蝙蝠衫形上衣,牛仔短裤,黑色丝袜,并蹬着一双五厘米左右的银色高跟鞋,站在镜子前仔细审查脸上的妆容。
“君萍,今天早上有体育课。”
元纪然善意地提醒着镜前的女孩。
“对。只有一节体育课。”
姚君萍转过头望向元纪然,显然两人语言中的重点不在一块儿。
“上完课我们就去逛街。”
她并没有意识到元纪然此句话的用意。
“姚大美女,然然是想告诉你,你那双高跟可能会把体育老师‘闪瞎’。”
陶丽丝系完鞋带,起身拿起包包,不忘刻薄一下。
“哟,你不会打算让我穿着运动鞋去逛街吧?”
姚君萍一脸不在乎,故作嫌恶地说着。
元纪然与陶丽丝相视无语,眨了眨眼,耸了耸肩,只能任由她的决定。
阳光照在大操场上,唯有主席台下那片阴影称得上清凉。大地虽称不上炽热,但南方的这个季节,已经能够使慢跑在塑胶跑道上的人群满头大汗,使于足球场、篮球场等暴露在太阳之下的运动者满口灌着纯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