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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笙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

    应该是个男人的脚步声。脚步缓慢,沉重,有力量,一步一步地,仿佛走在秦笙的心尖上。

    巷子没有路灯,黑得像浓稠的墨汁。

    秦笙摸着黑,捂紧外套,越走越快;她走到拐弯口,爬上坡,跑进了自己的阁楼出租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秦笙粗粗地喘了一口气,身子跟上了发条一样,使劲地颤抖。

    是他吗?是他来找她了吗?秦笙不断问自己。

    过了一会。

    秦笙听见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规律,隔一秒敲一下。敲门的人很有耐心,似乎只要秦笙不开门,他就会遥遥无期地敲下去。

    这世上,秦笙只认识一个人,会这样敲门。

    秦笙看了眼左侧墙壁上挂着的日历,日历上今天的日期标了红,底下写着两个小字——

    除夕。

    举家团圆,阖家欢乐的日子。

    但也是有一个人出狱的日子。

    秦笙转过身,对着门,尽量用安静、平和、陈述的口气,说:“江以臣?”

    敲门声停下了。

    门外的人没有答应。但他的沉默显然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

    秦笙握上门把,一鼓作气,打开了门。

    江以臣穿着夏季的薄衬衫,单西裤,和一双早就过了时的皮鞋,挺直地站在秦笙门口。

    男人还是好看的男人,精瘦,修长。皮肤因为长久不见光而越发的白皙。他眉目冷得像在下雪,静静地看着秦笙。

    他比以前更冷酷,更狠戾。

    秦笙扶着门框,嗓子又干又燥,发出来的声音格外喑哑,“出狱了?”

    江以臣不说话,嘴唇崩着一条线,目光投在秦笙眼底,仿佛要看穿她所有的恐惧、害怕、紧张。

    秦笙被他看得难堪极了,她想躲,偏偏又不敢躲开,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地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插在自己身上。

    秦笙低下头,手指掐进了门框,“很晚了。我……”

    江以臣嗤了一声,声音又清又冷,但其中饱含着轻蔑、嘲弄和危险的意味。

    秦笙意识到,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怕他。她扣紧门把,想关上门。

    江以臣似乎早已经看穿她的动作,先她一步,大力推开门,一把掐住她的腰,一个返身进来,门砰得关上。

    他将她压在了门面上,膝盖顶开她的双腿。

    屋里没开灯,秦笙的整个视线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清眼前男人高挺的鼻梁映出的一抹阴影。

    秦笙听见了自己牛仔裤扣子被解开的声音。

    很熟悉的动作,很轻巧的声音。她曾无数次以这样的姿态臣服在江以臣身下。

    秦笙忽然鼻子酸得很,她将头埋进江以臣的脖颈间,手抓住江以臣的手,轻声讨饶:“别这样。”

    江以臣冷哼,甩开她的手,动作不停。

    秦笙声音里透出秋叶落地的死静,说:“我们不能这样。以臣,江家已经把我抵给席城了。”

    江以臣不吭声。

    他大冬天只穿了这么一点衣服,身上带着浓重冷冽的寒气,这些寒气似乎都能把他身上原本清冽的烟草味也给盖过去了。

    他冰冷的手指,穿过她长到及腰的头发,带着无穷无尽的征服意味,轻易就让秦笙完全臣服了。

    一场欢爱,来得天理难容,来得莫名其妙,可秦笙还是沉溺了。

    情到深处的时候,秦笙哭了。

    她想他。

    她比世上任何人都想他。

    ……

    结束之后,江以臣穿上了他的单西裤,三两下之间,又恢复了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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