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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天下(青鸟)

    漫天飞雪中,一座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坟墓孤独地矗立着,距离坟墓东侧百米远的光景隐约可见威严壮观的琉璃宫墙,墓碑被鹅毛般的大雪层层覆盖,看不清坟墓主人的名讳,犹如墓碑前站立着的两个女子一样,任风雪吹拂过冰冷的脸颊,仿佛天地万物都已经寂灭。

    大雪无声纷飞,雪片落在了顾新颜的眼睫上,她下意识地伸手掸去雪片,此时的她才感觉到自己手指已然僵硬冰冷,一股隐隐的刺痛直达心底,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小姐,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冻出病来的。”丫鬟如烟担忧地看着顾新颜,替她拢紧白色的狐裘披风。

    “如烟,你就让我再呆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我有几句心里话要和志哥哥说,说完了我就跟你回去。”顾新颜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压抑许久的哀伤之色,她缓缓地蹲下身去,用冻红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拂去墓碑上的雪,深情地抚摸着墓碑上镌刻的名字,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她的脸颊。

    站在一旁看着顾新颜凄美的动作,如烟眼眶一热,眼圈儿跟着也红了,想着顾新颜最近经历的一切,如烟再也不忍看下去,转身飞奔到远处,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小姐面前哭出声来,免得小姐更加伤心难过。

    雪渐渐停了,随着最后一点残雪在顾新颜手中飘落,墓碑上清晰地浮现出一行黑字:毓庆皇朝太子宇文志之墓。

    往事历历如在眼前,年幼的宇文志拉着她的手绕过宫中的回廊,一起放飞美丽的纸鸢;册封太子那日宇文志信誓旦旦地握住她的小手,许下非卿不娶的承诺;在前往征讨突厥的路上,宇文志笑着安慰前去送行的她,让她安心等他班师回朝,没曾想这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她没有等到凯旋归来的他,却等来了一具紫檀木的冰冷棺柩。

    曾经,她想追随宇文志而去,可是爹爹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怎么忍心丢下风烛残年的爹爹和宇文志共赴黄泉呢?

    顾新颜缓缓地从怀里摸索出一块折叠齐整的丝帕,丝帕上原本绣着鸳鸯戏水的美好图案,如今却被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毁坏无疑,她不解宇文志为什么要在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上留下血书,而令她更为困惑的是,宇文志的血书只有一行残缺不全的诗:志当存高……接下来的远字只描了一半,连走之底都没来得及写,因为这块匪夷所思的血字丝帕,她苟延残喘至今,希冀着宇文志灵下有知可以托梦给自己,告诉自己丝帕上血字的真正用意。

    可是宇文志下葬已经一月之久,虽然她时常噩梦连连,却一次也没梦到过宇文志,仿佛一阵虚无的风,他轻轻地划过她的生命,了无痕迹!

    宇文志一死,太子之位空悬,圣上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毓庆皇朝犹如失去擎天柱,摇摇欲坠,整个朝野上下乱成了一锅粥。

    朝臣们担心的是自己未来的前程,圣上自顾不暇,而宇文志的兄弟们更是摩拳擦掌,觊觎着储君之位,谁真正为宇文志的死伤心难过?就连爹爹顾渊也一再提醒她,不要再到宇文志的坟前祭拜上香,以免惹来闲言闲语。

    想当初爹爹费尽心思讨好宇文志,凭借宇文志对她的感情一路平步青云,这才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而今宇文志战死沙场,二皇子宇文远和三皇子宇文齐自然成为太子的后备人选,眼看圣上病势日渐沉重,所剩时日已然无多,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仰人鼻息的臣子哪一个不早早未雨绸缪?良禽择木而栖,犹如赌徒,为了保住自己尊崇的地位,爹爹根本不理会她心中的凄苦彷徨,准备把自己作为筹码献给有可能龙飞九五的二皇子宇文远或者三皇子宇文齐。

    对于宇文志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新颜所知甚少,无意中曾听宇文志提及,论文韬武略,二皇子宇文远远胜严谨斯文的三皇子宇文齐;论心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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