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看看的,有需要就拿走吧。娘一向也是对这些身外繁华不太上心的。”
很平静,不似虚假。
荆荷叹口气,不知如何答:“大公子娘的东西,还是由大公子自己收着吧。荆荷与芈夫人又不是一类人,只怕大多数我也都欣赏不了,岂不是暴殄天物了?还不如留起来寻找着能真正喜欢它们的人了。”
“其实把这些东西交给阿荷,也算不错。”赵扶苏一本正经地劝慰荆荷,甚至就打算去把那些东西拿来,不过被荆荷拉住,红线上的玉珠卡在二人手臂之间,隔着衣衫,已经有一丝坚硬的感觉。“阿荷的脾气,其实和娘很像的。都是一样的刚烈。”
“大公子要是这样说,就是对不起芈夫人了。不管怎么说,夫人最终,是在那片城墙下梦断香消,而我不依然苟活于此么。大公子这话若是让芈夫人听到了,只怕要笑话我的。”
赵扶苏有些无奈,已不知如何才能开解荆荷,却又不能就这样生硬地转移话题:“其实阿荷在乎着秦舞阳,留些执念,也没什么不对。再说,芈夫人是楚国公主,阿荷,你不一样。”
“这都不是理由!秦舞阳现在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知道他还活着,这份情义也就断了。而芈夫人是楚国公主,我也一直被长兄当做是男子,随了他的氏,才有了‘荆荷’这样的一个名。我既然有了这个名字,我就与男子没有什么差别了。”
“阿荷这样活着,真的好累。”赵扶苏听荆荷越发激动,心中却有种冻结似的平静,哪怕焚烧起来,也只能是融化成水,而囿于心房那样一个小小的园地,亦无处流淌,平静非常。
荆荷倒是笑了:“也不知道,和大公子相比,到底是谁更累一点?”
“责任罢了,”赵扶苏早已对于有些看法无所谓了,一套说得习惯了的托词张口就来,“我是秦朝大公子,要承担的,当然比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皇族中人多一些。阿荷也没那些义务。”
“大公子的借口,我还能看不破?”荆荷突然有了些同情,“赵扶苏啊,什么东西,还想瞒着我么?这些年来,你什么没和我说过?大公子现在的这些负载,哪怕有一天,大公子不是大公子了,秦朝不是秦朝了,大公子就算从舜华变为尘埃,难道就会放弃了么?”
她一贯对有些严苛的称谓抓得不算太紧,有时一时激动了,僭越了礼仪,也是常事。当然只会是在赵扶苏一人在场的时候,他对所有人都是包裹在一团淡淡的笑容中的恭敬,从不追究。
赵扶苏苦笑,却坦然:“不能。”
他还想说些什么,比如对荆荷的解释,可荆荷却已先一步站起身来,把手挡在赵扶苏嘴前,微微隔了些距离,赵扶苏能感觉到嘴唇前面若隐若现的凉。
荆荷却是笑着的,温柔地,一反常态:“其实也就是这样的大公子,才是我真正愿意为之付出的。如果大公子那么虚假,给出的不是刚才的回答,那也就不配让我追随了。”
“可惜,我忠的是大公子,与天下无关,若是天下有一天要害大公子,那我亦不介意与天下作对。”
“阿荷,说这些做什么,不过就是想给你些东西,阿荷若是不想要,也就罢了。都说了偶尔也要休息一下了,况且明日又要去狩猎,与阿荷忙里偷闲,没什么不好的。明日就能与子高说上些话,也是件好事,不过对于子高和他的美人来说,只怕就有些闹心了。”赵扶苏却还有些闲情逸致,这般时候还在想着年少时根深蒂固的情谊。
“那大公子想去做点什么?”
“出去走走吧。”
荆荷瞟一眼赵扶苏,与记忆中的相比对,就有了些明显的不同,好像意气风发都已被倦容取代殆尽,而他已将近而立,不知再在这样的快的年岁下捱过多久,大公子,也就要老了,这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