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荷无奈:“大公子一向是在不管什么时候都那么大闲情。”
“没办法,乐观也不是病,就是夏无且来了也没得治!”
“那要看大公子是怎样的乐观了。如果只是掩盖在本心以外的乐观,那可是当真是好大的心病。”
赵扶苏心中苦笑,荆荷这人,偏偏说话那么冲,谁也不愿碰的弓她轻而易举便可以拉动,而且箭箭穿心。
“一猜就是出去打听消息了吧?怎么样?都听到什么了?”听见映雪回来,莫倾头也不抬,嘴角敛着一丝不自觉出现的微笑问道。
映雪却没心情与莫倾说那些漂亮话:“十八公子今天被皇上好一顿夸。”
“那你还不高兴,怎么,十八公子是惹到你了?”
映雪蓦地回头,一本正经地看着莫倾,却见莫倾还是满不在乎地写字,更加恼火:“姐姐,是大事!我是认真的!”
莫倾抬头瞥一眼映雪,又低下头:“谁说你说的不是大事了?你哪次不告诉我是大事?你就说吧,我这不是准备着记下来总结一下给十八公子看么。”
“姐姐!这回和十八公子没关系!”
“哦?那还有什么大事呢?是你看上谁了?想向人家求亲不成?”
映雪更加急起来:“我想说大公子啊!”
莫倾难得地把笔架在砚上,抬头看着映雪,却有些无精打采,发也散乱了几根。她的目光从映雪身旁划过去,只看到满目被模糊了的虚影:“那你还是别想了,想嫁给大公子,就你的性格,怎么可能?”
“什么嫁不嫁的啊……”映雪委顿下来,见莫倾没有反对,便在她身边轻轻坐下来,“我是觉得我们对不起大公子,搞得他被他爹这么骂。”
莫倾好似听到了什么趣事,而她的性格一贯是不喜欢为这些事情而乐的,做出的也就仅仅能是一副厌倦一般的嘲笑:“他自作自受而已。”
“他若是不放了陈胜,也不会有这些事,他自己偏要和陛下对着干,我又有什么办法?”
“可是毕竟大公子也对姐姐挺好的,姐姐怎么就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我越发觉得,大公子有时候说话还蛮有道理的……”
“那又怎样呢?总归我们是要帮十八公子的。你觉得,像大公子这么堂堂正正的人物,需要靠女人的帮助来得到他需要的么?当然,对人不对事,大公子的确比十八公子要好得多,我想除了陛下与夏无且那种人,所有人应该也都是这么想的。”莫倾冻得一颤,目光便恢复了正常,她又重新拿起了笔,却发现手指有些不受控制,从笔杆末端的晃动来看,格外明显。
映雪自觉这种话题聊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便给拿来了衣服:“姐姐,这天气,时冷时热的,太不稳定,姐姐要是保险起见的话,平时还是多穿点吧。”
“嗯。”莫倾接过衣服,可衣服上原本就浸透了冷气,这样一来,反而更冷了起来。她在把手放在热水上,杯中晕染出丝丝白气,以此温暖着僵硬的手指。
她想了想:“映雪,把琵琶拿来。”
“姐姐手都这么凉了,再弹琵琶,也不怕把手弹坏了。”
“那也总比这样僵着强吧?”她笑笑,算是勉强活动一下固定在一个略微下滑的高度的嘴角,“不碍事的。”
映雪把琵琶交到莫倾手里,就连木的香气也被空气冻得多了几分惰性,不愿意流动起来,便缺失了大半往日的香。她却完全如同从未感受到过,调一调弦:“喜欢听什么?”
“《高山流水》?”
莫倾失笑:“那大概是琴曲……”
“那姐姐还问我?明知道我不懂,这不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嘛?姐姐要是再这样,下次我也问姐姐剑法了!”
“不过应该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