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我的热感冒又来找我了。
我不停的在课堂上打喷嚏,擤鼻涕,眼睛红红的,涩涩的,好想哭,根本无法专注学习。
这天曹金山的课上,我又接连打了五六个喷嚏,而且很大声。
曹金山停下来,走到我的桌前。
“夏天同学,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生不生病与我无关,但你整天这个状态,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同学的学习了,也影响到老师的教学了。你可以对自己不负责任,但请对别人负责!”他就这么严肃地对我说,没有关心,没有心疼,而是训斥,责怪。
我的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别在我面前掉眼泪,鳄鱼的眼泪我不稀罕!”
本来已到眼角的泪水被我倒吸了一口气,咽了回去,我不能让别人看不起!
中午我没有吃饭,我很委屈又很难受,但我却什么都不能说。我跑到那棵树下,一个人哭了,没有人会嘲笑我了。
“说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陈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抹掉眼泪,不想让他看见。
“你还能躲到哪里?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我的心头一热,不知该说什么,泪水又没出息的流了下来。
“给,这个对治疗热感冒很管用的。”陈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能治好我的热感冒?”
“当然了!相信我!”陈树双手捧着那包东西,凑到我的鼻子下面。
“是大蒜!”我被呛的躲开。
“怎么了?你嫌弃大蒜啊?”陈树笑着说。
“你怎么让我闻大蒜啊?好辣啊!”
“就是要这个效果。我可是今早特意为你炒热了然后放到保温杯里的,你可别不领情啊!
听到这话,我的感冒就好像好了许多似的,我的头不晕了,心里甜甜的。
“傻愣着干什么?”陈树再一次用双手捧着那包大蒜,放到我的鼻子下面,我的嘴和鼻子进在他的手掌里,用力吸一口,是热乎乎的辣辣的蒜味,还有陈树手心里淡淡的薄荷香,他最喜欢薄荷了,他说薄荷的味道很纯粹,很干净,能让人沉静下来。现在他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哭了,好不好?”陈树看着我的双眼,像是在渴求我。
“嗯,我在也不会哭了。”我低下头继续感受美妙的味道。
真的好奇怪,我的热感冒竟然好了。不知道是大蒜的作用,还是陈树手心薄荷的味道。
“有想过考什么大学吗?”莫鱼躺在国旗台上,头枕在交叉的双臂上。
那是周末傍晚,我们三个人吃过晚饭聚在国旗台边聊天。
“没想过,我不知道我想象的大学是否存在。
“你想象的大学?都是王室贵族吧?”莫鱼又在嘲笑我,我不会生气了,但是就是想和他理论一番。
“才不是!我想象的大学是像五四时的北大那样的大学,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开放,自由,校园里都是学术氛围,学生们都有一腔热血,积极甚至有点激进,不怕流血,不怕牺牲,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放弃一切,可以与一切恶势力作斗争!老师们也都是有个性,有思想,有魄力的,他们是同学们的指路明灯,他们是革命的指南针!这样的大学才是大学!”
我说的很激动,因为那是我一直的憧憬。
“白日做梦!”莫鱼不屑地说。
“你——”
“夏天,你别恼,其实莫鱼的心里不知有多渴望这样的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