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寞没有想到,自己憋着气的澡还没有洗完,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关了水,方寞等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他皱皱眉头:“谁?”
门外的人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搞事情,没有回答,却只是继续敲门。
“谁?干什么?”方寞扯过浴巾,一边擦身子,一边提高音量再问。
这下,他确定了门外的人是搞事情,因为对方依旧没有回答,却依旧在敲门。
心里蓦地一动,方寞想,莫不是“无敌大哥”的人没打够,又追到宾馆里来了?他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身体擦了个大概,然后套上短裤背心,光脚来到了房间门边。
敲门声仍在继续,不停不休,但也不急不慌,保持着敲三下等几秒的频率。方寞从敲门声中判断,应该不会是“无敌大哥”的人,作为一群臭流氓,他们应该没有保持一个节奏和力度敲门的耐性。
那又会是什么人呢?
服务员肯定不是的,方寞在本地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实在想不到该是什么人在敲自己的门。
该死的宾馆门上没有猫眼,没有给方寞准备观察的路径。方寞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
如果不是此时此刻身在此处,区区敲门声,绝不至于让方寞陷入猜疑,但可惜是。
敲门声持续的越久,方寞越觉得门外的人不怀好意。
方寞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无谓的麻烦,于是他终于决定呼叫前台,可就在他蹑手蹑脚后退,伸手拿起内线电话的时候,敲门声适时停止,消失不见了。
方寞没有拨打电话,他又等了片刻,确定敲门声真的消失了,然后放下电话,走回门边,附耳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终于小心翼翼开了门。
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的走廊,敲门人已经踪迹不见。
方寞心中越发狐疑,无法安心。转头看了看407,他看到追贼女孩儿的房门紧紧关闭着,但门缝下边有灯光泄出,他想,追贼女孩儿应该是身在房间。
看看自己胳膊腿上的淤青,心情烦躁的方寞冒出一股去敲追贼女孩儿房门的冲动,他把冲动压下来,皱眉退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挂上了门链,然后,瞪大了眼睛。
只见刚刚他湿着脚踩过,还留着他的脚印的地毯上,赫然多了一封来历不明不请自来的信。
那封信耀武扬威地躺在地摊上,就像一个故弄玄虚的敲门人,看得方寞后背一冷。
方寞绝对可以确定,自己开门之前,房间地毯上绝对没有那封信,而且那封信是压在方寞的一个脚印上的,也证明了它是在方寞开门之后才进来的,这实在有些惊人。
——敲门声就是送信人敲的?信是什么人写的?它是怎么进了自己房间的?自己怎么完全没看到人影,难道送信人是鬼?!
方寞心里跳出一大堆问题,每一个都问得他身上更冷一分。他甚至忍不住立刻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房间,好在并没有发现任何地方藏着人。
信封上没有写字,看来要知道它的来历,必须要打开它看里面的内容。
方寞生出来源于提防的谨慎,抽了一张纸巾垫着手,捡起信封拆开来,抽出了叠在里面的信。
方寞没想到,信封里竟然只是一张广告……
“袖藏乾坤,知天下事。”
一张古里古气的宣纸,上面写着八个毛笔字,右下角又留了一个时间,一个地址,这就是那封信的全部内容。
方寞心中苦笑——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住店被人塞广告,但不塞某种服务的广告,竟塞一张算命广告,他可真是没有见识过。
但方寞并没有轻视了这张广告,因为他毕竟还没有忘记这张广告进门的方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