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叫了一声。他慌忙低下头来怜惜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二少爷对那老女人挺凶的,对我却露出这样温柔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张了张嘴,想问的事未问出口,就又逐渐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看见一片轻纱沉浮。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是软绵绵的锦被,宝蓝色的被面,上有精细的刺花,四角有金线缝合,相当讲究。再撑起身子来一瞧,眼前一片轩昂壮丽,抬眼就能看见床沿边上精细的雕花,底下有玉石脚踏。旁边是几个青绿古铜瓶,里面装着卷起的字画。楠木制的书案上摆着香炉,一阵一阵檀香味扑鼻而来。底下还铺着银灰色的毯子,两边各有几张小椅。屋里用的布料皆是青缎,云锦之类,就连掩床遮窗的纱帐都有种脱俗的豪华气派。
我揉了揉眼睛,这是在做梦么?身上的衣服贴着皮肤也觉着丝丝滑滑。低头一瞧,身上穿着的哪里是自己花了几千块买的新衣服,只是一件粉色丝织睡衣。谁把我的衣服给偷了?气死!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紫色小袍子的丫头端着盆热水走进屋内,望了床一眼,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径直朝我走来。仔细地端详着我,反反复复看了个遍,跟我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许久,才兴奋地叫起来,“二少爷,潇潇她醒了。”
肖肖?我是姓肖没错,但是这个叫法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呃,等一下。我怎么觉得周围的一切有点……有点……
先前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大清楚。此刻,借着屋里亮堂的烛火,我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来。是刚才拦着那老女人打我的女孩,长得是俊眼修眉,面若桃花,温柔可亲。我看着她那小样,心里甜滋滋的,真是讨人喜欢。不过她身上穿的衣服就……
不不不,这一定是在做梦!我想都不敢多想,忙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啊,疼啊!”
“怎么了,身上的伤还痛么?”称二少爷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床边。一身墨绿色的袍子,淡青的内衬,显得极为潇洒。他抬起袖子伸手轻抚我的额头,轻声问道,“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没说几句,小丫头又在一旁落下泪来,“都怪宁儿粗心,夫人在前面叫我,我放下暖手炉就走了,谁知道鹃姐她硬说那东西是萧萧偷的……都怪我……”
我看着她那伤心的模样,眉眼皱在一起,细珠子挂了满脸,心里也跟着难受,连忙伸手抹了她的眼泪,“不要哭嘛,哭丑了就没人要了。”
唰。
两人的目光瞬间凝聚,焦点全都集中到我身上。我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怎么了,没见过美女啊?”
小丫头惊诧,说话都打起结巴来,“二少爷,这,这……”
二少爷也忙拉着我的手问,“莫不是先前感染风寒,把脑子伤了?”
我在心里贼笑起来。果然如此,我没有做梦,这真不是我原来呆的这方,更不是地府。嘿嘿,早羡慕那些能穿越的美女了,没想到本姑娘今天也穿了一把。虽然是个丫头,但貌似身在大富人家,眼前还有一个眉目刚劲有力,长得白白净净,对我尤其温柔的美少年二少爷撑腰,还有一个傻丫头拼命地维护我,想我占用的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定不是什么寻常女子,不然也不会受到二少爷如此关怀。
小丫头好奇问,“潇潇,你笑什么啊?”
看来我又一时得意忘形,喜行于色了。我摇着头说道,“没事,可能真是脑子烧糊涂了,好些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对了,刚才那老女人打了我,我要去收拾她,不出这口气,我心里憋得慌,你们可不许拦我!”
“哎哟!”我的脚还没有移下床,动一下就全身疼。这老女人果然是个毒妇,下手忒重,简直就像是在要我的命。
二少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