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刑府中静得有些令人不安,章含柔离家出走,刑君壑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晚膳时分,连刑玉琤也推身上不适不肯出来用膳,这可苦了一向乐天爱言的刑玉珂,她看着一桌人的愁眉不展,碗中的饭菜真是让她食之如蜡,刑夫人捧起碗,刚执起筷子便又放下,她叹了口气说道,
“唉,君壑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老爷,我真是担心他的身子。”
刑大人也是浓眉深锁,只能安慰夫人道,
“夫人,让他去吧,这孩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爹,娘,”章含佩劝道,
“含佩已命厨房留了饭菜,等会我亲自将饭菜送去给君壑,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恩,有劳你了。”刑夫人也只能勉强笑道,这个媳妇虽然才进门没多久,但知书达礼,温静蓉淑,对公婆伺奉有道,待下人又和蔼可亲,确实是大家闺秀,大门千金,只是不知君壑他有没有福份拥有这贤良妻子。
章含佩端着饭菜走到书房,房内并未点灯,漆黑如墨,只有月光照在门口,微微看见一些光影,她轻轻扣了两下门,并无应答,便径直走了进来,刚踏进门内,便听到一个声音扬起:
“走开,我说过不吃了。”随即有一个东西飞过来,象是一本书籍,章含佩无防,飞物打中她的手,她一吓,手中的托盘便被打翻,顿时一片碗碟落地,狼籍之声划破了屋里的静泌,
“呀——”章含佩惊魂甫定,便蹲下身子收拾残落,刑君壑闻声抬头见到是她,喃喃道,
“怎么是你?”看到一地的狼籍,他有一些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起身想帮忙,走到一半却听到她低低惊呼了一声,
“啊!”
屋内太黑,章含佩急于收拾,不小心手被破瓦划出一道血痕,刑君壑连忙奔到她身边,捉住她的手,问道,
“怎么了,让我看看。”
月光下二人双手相握,淡淡的月色笼罩住两个人的身影,在他们的脸上投射出柔和的光韵,刑君壑看着章含佩流血的伤口,又看着她的脸,这一刻她的眼中含着难过、责备、控诉、自责,似乎还有一丝心疼,恍惚让他有一刹那的失神,章含佩夺回手,垂下眼说道,
“我让厨房再准备一些饭菜,君壑,为了爹娘,你多少也吃一点,他们很担心你。”
章含佩说完便离去,留下刑君壑,看着她的背影莫名地愣住。
日子在不平静中静静地度过,转眼已过月余,章家在章含柔出走后乱了一阵,但在半月前收到她的家书,信中只报平安却不肯透露她现在何处,章家人也只能暂时先放下少许担忧,希望她独自在外可以照顾好自己,而章含佩更是只能把韩宗凌深深地埋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可以早日平安归来。
一日,小厮奉上一张请帖,是寄给章含佩的,小萝收上来,对章含佩说道,
“小姐,这是谁派的?寄给小姐你的呢。”
章含佩接过一看,清秀的字迹写着自己的名字,落款是小雅轩敬,
“小雅轩?”章含佩念道,原来是城中官宦夫人们聚集的雅会,不知是哪一位夫人先发起,以每月十八日相约聚集在一处,或赏花取画或吟诗作对,每一月换一处地方,月月不尽相同,由于都是城中权贵人家,夫人们又都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一举措不但得到她们各自相公的支持更得到了公公婆婆们的赞赏,是以便传承了下来,每月由一位资深夫人发起,邀请城中各位官家夫人相聚。
“小姐,什么是小雅轩?”小萝问道,
“小雅轩是城中的一个雅会名称,每一次聚集的都是各家的官宦夫人,以每月十八为期,一期一处,一会一题,这个雅会还曾得到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