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美的眼睛更是如雾似水,我心中绞疼地说:“阿芳,你不要哭,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你要平静才行。”
她紧咬着嘴唇,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轻声低道:“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你相爱的那一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会永远地珍藏在我的心里!”
我心中一凛,难道阿芳在给自己盖棺定论了?不由得暗急起来,忙道:“阿芳,你不要乱想,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和你的相爱,也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也会永远珍藏在我的心里!”
她鼻子一酸,努力忍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轻声道:“抱抱我。”
我和她初次在日本料理店的时候,她就对我说过‘抱抱我’三个字,我忙欠身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又柔声道:“你到床上来,趴在我身边。”
我一愣,但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膝盖用力,爬到了床上,俯身趴在了她的身边,她又道:“抱紧我,亲亲我。”
我双手用力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伸嘴瞬间就吻住了她的嘴唇,和她热吻起来。
这一吻足足吻了好几分钟,在这好几分钟里,我的心犹如滴血,悲悲颤颤,暗自呜咽哀鸣,难过的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她早就泪流满面了,我忙用手帕给她擦泪,想对她说什么,但难受的说不出来。
她泣声低道:“我那次割腕,你要不把我救过来,那该多好啊!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恼了。”
“阿芳,不要再乱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但会好起来,还会更好地生活下去!”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我忙道:“阿芳,不要哭了,可能接你去手术室的人来了。”
阿芳柔柔地点了点头,我立即从床上下来,紧走几步去打开了房门,外边站着两个女护士,还推来了一辆平推车。果真是来接阿芳去手术室的。
那两个女护士推着车子进来,让我先出去回避一下。
不一会儿,阿芳就躺在了平推车上,被那两个女护士给推了出来。
阿芳此时已经换上了做手术的专用服,阿芳不再说什么,而是静静地躺在了平推车上。她看了大家一眼,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她忙将眼睛紧闭起来。
此时,她不能开口说话,因为她怕大家又在替她难过。她更不敢再看大家,因为她怕忍不住又要流泪。
八点钟,阿芳被推进了手术室。阿芳临进手术室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角又滴出了晶莹的泪珠。
我们大家蹲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不到十点钟的时候,娟子匆匆赶来了。
快中午的时候,阿芳终于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由于给她打的是全麻,她仍在麻醉昏迷之中。
阿芳被快速地推到了病房里。阿芳的左侧卵巢肌瘤虽然被切除了,但大家的心还一直在悬着,因为还不知道被切除的左侧卵巢肌瘤,到底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如果是良性的,皆大欢喜。如果是恶性的,大家都会被痛苦永远包裹着。
医生交代说:“大家都不要进屋里去,患者才做完手术,要避免感染。即使患者醒来,也要尽量让她少说话。”
里屋只有一个女护士在照顾阿芳,大家都待在外屋里,焦急地等待着结果。娟子也一直没走,陪我一起等着。
早就过了中午饭时,但大家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还有吃饭这一回事。
到了下午的时候,那个女医生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检查的单子,大家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都看着那个女医生,屋里静的出奇。
那个女医生说道:“请大家放心吧!结果出来了,患者的左侧卵巢肌瘤是良性的,切除了就没有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