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人子女的,平时也不多多关心长辈的身体,整天忙这忙那,不知道瞎折腾些什么,等长辈哪天倒下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虞嫣然怆然泪下,看着局促的安母,嗓音抖颤:“妈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不行,你不能出院,钱的事我和靖远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别担心!”
“靖远才工作两年,你也刚参加工作不久,你们以后还要结婚买新房,浪费这么大笔钱做什么呀。”
“钱重要,还是一家人在一起重要?你失去健康,我们即便活得风生水起,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那个老医生赞同的点头,“安嘉兰,你的女儿都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在虞嫣然的坚持下,安母重又回到病房。
“然然,靖远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安母诧异地问。
虞嫣然整理床铺的手一顿,忍着眼底的涩意平静地回答:“公司很器重靖远,想培养他,这段时间他都在外地学习深造呢。”
“哦,那这位是﹍﹍。”安母朝她身后指了指。
虞嫣然这才发现自己将陆宇飞冷落了好半天。
“妈妈,这是我们这线航班的机长陆宇飞。机长,这是我未婚夫的妈妈,不过她就像我亲妈吗一样。”
安顿好安母,虞嫣然随着陆宇飞走出医院。
“机长,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她绞着手指,不安地说。
“说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陆宇飞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很是心疼,“是不是钱不够,我这儿有些﹍﹍。”
她连忙摆手,“不是,钱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但是为了避免妈妈担心,我想借用你和公司的名义。”
陆宇飞剑眉一锁,疑惑地问:“据我了解,治疗白血病起码得花几十万,你哪来那么多钱?还有,既然是你未婚夫的妈妈,你未婚夫怎么不出面解决?”
她垂下眼眸,轻声说:“靖远他遇到了点麻烦,我暂时不能让他知道,免得他担心。机长,请你无论如何帮我这个忙!”
他喟叹一声,“﹍﹍好吧。”
﹍﹍﹍﹍﹍﹍﹍﹍﹍﹍﹍﹍
虞嫣然将安靖远存在银行的几万块钱取了出来,先去补交了医药费。居住的房子面积不大,再加上位置偏远,虽然挂到了中介和网上,一时无人问津。
医生把她叫去办公室,将先期的治疗方案和费用情况一一告知。
从办公室出来,她差点被沮丧的情绪所淹没。
最近的事,一桩接一桩,让她深受打击。如果说安靖远的意外如同晴天霹雳,那么安母的病就是压垮她心墙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从没有如此绝望过,即便是外婆离世的那段时间。因为那些时日里,还有安家母子陪着她,以至于还没那么灰暗。
走到病房门前,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推门进去,却见安母慌慌张张地往被子里塞东西。
“妈妈?!”她疾步上前,一把抽出了那个物件。
原来是被捏成了一团的餐巾纸!
安母忽然闷哼一声,双手捂住了口鼻,却仍有暗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滴落在雪白的被罩上。
虞嫣然颤抖着将手中的纸团打开,那上面赫然也是一大滩血斑。她顿时泪眼婆娑,眼前一片模糊,唇瓣细微地颤抖着。
“然然﹍﹍。”安母自知再也瞒不下去,不由愧疚地喊道。
虞嫣然转身冲了出去。
此时外面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转瞬间,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倾盆而下。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小姐,请问去哪里?”司机见她久久不说话,心想:这女的长得倒挺好看,可别是个精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