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马林的味道在鼻尖环绕,那么熟悉和无奈的味道。每天看尽了生生死死,人道轮回。江月南趴在床上熟睡着,没有叫醒他。轻轻拔了手上的针头。江月南睁开眼睛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想说声谢谢。最终没开口,谢他把我就回来,还是谢他照顾我。
起床,想走出去。脚一软跌倒在地上。“你淋了雨,又几天不吃不喝的。感冒发烧自己都不知道么。要是我晚来一点,你可能都烧成傻子了。”他情绪很激动,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何心疼。我抓住他递过来的手躺回床上。想着母亲的惨死和父亲的冷漠,为什么不让我死掉,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了。也不用活得那么累。
不管江月南怎么说我都不吃不喝,一心求死。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梅雪看到我这样,不停的忏悔和流泪。可再多的眼泪和忏悔也换不回母亲的性命。
晚上,点滴打完了,看着血液慢慢的倒流,鲜红的颜色,好看极了。这几天江月南把我看得紧紧的,不敢松懈一点,用营养液维持我的生命。今天我告诉他我想吃那家牛肉面,让他去买。见我肯吃东西,高兴及了。临走时轻轻的跟他说了声谢谢,让我在临死前感受到最后一丝温暖。
“林小艺,你故意把我只开就是为了寻死么?我告诉你,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江月南回来时,看到倒流了半瓶的血液暴怒的吼道。
护士重新让血液流回身体。我狠狠的瞪着江月南:“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什么都没有了。家也回不去了,那些人蔑视和羞辱的眼光我再也不想忍受了。死了,就不用去面对了。”哭着说道。他轻轻的擦掉我脸上的泪水,“你还有我,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死很容易,一抹脖子就去了。你想想你的母亲,她为了你不惜付出生命,你就让她白白的牺牲吗?那些害你的人还过着逍遥的日子,你死了正好如了他们的意。你想就这样放过他们吗?还是你胆小懦弱,不敢向那些报仇。”他坚定的说道。母亲不惜用病弱的身体去维护我的名誉,我不能让母亲不明不白的死。一定要让那些害我得身败名裂,有家不能归的人付出代价。
深深的看了江月南一眼道:“我饿了。”听到我说饿了,江月南急忙出去买粥,走之前还让护士看牢我不准我做傻事。无奈的笑笑,看来昨晚的事给他的映像太深了。
喝了一点粥,觉得有些力气了。精神也好了。嚷嚷着出院,江月南拿我没办法,只得依从我的意见。办了出院手续。望着江月南的忙碌的身影,这几天为了照顾我。他消瘦了好多,一向收拾的妥帖的胡子也冒出了头。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不觉的笑起来。
江月南执意要我去他家里,说是方便照顾我。这是我第二次去他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整洁。大理石桌上的灰尘表明了这屋子有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卡通抱枕。电视里的小雅温婉得体的笑着。我死死的盯着她挽着老总的那只手。忽然明白小雅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原来如此。我那高贵得体的小雅,没想到正做着一件天下人所不耻的事。
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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