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和谐,却无力去建立新的平衡,让两人一起危险地左右摇摆,不想撞得粉身碎骨就要撤离,她选择了撤离,而他选择了抓住另一条绳索。他做得绝,因为他不想给自己机会回头,人类自私和自我保护的本能令他毫不犹豫地趋向确定而放弃了不确定。他的妻子美丽、温柔、体贴,会撒娇,有稳定的工作,对爱同样潇洒,欣赏他,可以马上跟他结婚,也可以随时跟他离婚;但她呢?远隔异地,三年的等待,三年后的选择,他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更不是个痴情忠诚的男人,他等不起,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值得等待的理由。她或许有一点喜欢他,但那也只是界于亲人与朋友之间的喜欢,她的最大限度是允许他的拥抱。看不到希望的付出,他不会做,他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份光阴,有时他不得不承认,年龄让人变得懒惰且懦弱。对她,算了吧,就这样忘了吧,该放就放。
“你说我爱他吗?”陶江平对着电脑屏幕喃喃地问。
秦沐阳看着她,困惑地摇头,“我只能说,你在乎他。爱一个人是该因他喜因他悲,为他欢笑为他流泪,想要占有他的分分秒秒,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而你,居然带点嬉笑怒骂地讲述你们之间的事情,好像鲁迅笔下的文字,把你们的过去和你们的未来都分析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爱太理性就不叫爱情了。”
她也困惑了,迷惘地盯着窗外,“你说我不爱他吗?”
“在乎一个人也分程度,我只能说你在乎他的程度比别人深。江平,我想你是太寂寞了,与其说你爱上他,不如说你爱上了爱情的滋味,说不好听一点,你爱上了被男人拥抱的滋味。”
“是吗?”她下意识地抱紧肩膀,“被男人拥抱的滋味。”
“对!他让你感受到男人对女人的渴望,让你有了爱与被爱的向往。”
“是吗?可是,也曾有个男孩子追求过我,我却连牵手都难以忍受。”
“呃……这个……”沐阳语塞,“人跟人还是不同的嘛,总要找有点好感的。”
她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叹息道:“昨天一个网友告诉我,女人在寂寞的时候,凡是看的顺眼的男人的胸膛感觉都很舒服。”
“啐——这么说也有点太……太那个了。”
她笑问:“哪个?”
“反正我除了我家宁海辰,对别的男人的胸膛都不感兴趣。江平,别胡思乱想了,他是个坏男人,难道你想做坏女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他,尽快找一个男朋友。”
她低低地笑,“我知道,我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理智可以控制我的言语和行动,但控制不了我的思想。”
“傻,他都已经放了你,你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呢?”
“是啊!”她叹气,“我为什么不放过我自己?女人被男人伤害叫做可怜,被自己伤害就叫傻,是不是?唉!我需要时间,我只是需要时间。”可是她不知道需要多久。上一个夜晚她花了两年去磨平,然而当枕上他的臂弯时,她发觉磨平和沉淀只在一线之间,有时你以为遗忘了,却只是丢弃在大脑皮层深处的角落,一旦破土而出,才发现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已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都怪他!”沐阳恨恨地道,“就一直把你当妹妹多好,偏要一次一次地来扰乱你,可恶,这个男人真差劲。”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着亲情和友情,该多好……
最初认识他时,她才只有二十岁,正是充满了热情、梦幻、天真,却又喜欢故做老成,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而他,已然是年近而立,社会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了。
那天,晴朗的天,热闹的下午,熙熙攘攘的运动人潮,他的篮球砸到了她的下巴。这本是夏日课后经常上演的戏码,在此之前刚刚有个女孩被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