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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劲,26岁,毕业于名牌大学经济学专业,国内某著名会计事务所高级审计员,月薪一万一,外加补贴和加班费,月收入不低于一万三,从收入看,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白领阶层。

    但她觉得自己是个“伪白领“,是个彻头彻尾的“伪白领”。

    单从衣食住行来看,她穿的是从淘宝上两百块钱淘来的伪香奈儿OL职业装,午餐吃的是写字楼对面天桥下的手推车叫卖的馒头,住的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隔成十个房间租给十个住户的其中最小的一间,上班则完全靠两腿快行加小跑,通常穿着平底鞋包里放着一双高跟鞋,到公司楼下大厅的卫生间再换上。

    你要问苏劲那什么叫真白领,苏劲说至少要符合五点:逛街得国贸,吃饭得西餐,住得两居室,出门得打车,业余得健身。

    外企的压力可想而知,她每天都像是在打仗一样,跟自己打仗,跟同事打仗,跟客户打仗,或赢或输或平手,偶尔还要和合租的房客打一仗。

    合租的房客是一对小夫妻,二十来岁,男孩是个送快递的,挺大的嗓门,块头也挺大,就是惧内,一看见女孩就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女孩是成天什么事也不干就在家上网。

    苏劲听男孩叫女孩果果,女孩叫男孩瓜瓜,两人挺黏糊的,男孩每天送快递累得要死要活,晚上玩了一天的女孩就没完没了的要。

    导致苏劲每晚都要“被听房”,两手抓着枕头堵着耳朵也挡不住波涛暗涌。

    实在没辙了,就暗骂这万恶的房东,好端端的一个二十平米的房间非要拿隔板隔成两个房间,却一点也不隔音,隔壁房间晚上放屁打嗝呼噜声全听的一清二楚。

    和房东商量过,房东不好意思去指点人家夫妻俩那事分贝的大小,苏劲火了,可房东也火了,说受不了你就搬走或者你把隔壁也租下来,我给他们换别处去。

    苏劲不说话了,她能搬哪去,租房子的时候和男友张赫名愣是把北京五环以内跑遍了,在跑就要跑出北京了,也没找到比这更便宜的房子。

    她只好对自己说,忍忍吧,再忍忍吧,等和张赫名结婚了那就熬出头了。

    七夕情人节那天,苏劲在公司里受了气,能给她气受的,除了同事文珊还有谁呢,就因为之前苏劲签了一个大客户,所在部门就举办个小型的庆功会。

    在庆功会上,坐在苏劲身边的文珊端起酒杯,手随意地拍了一下苏劲的肩膀,从中抽出了一根黑色线头,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苏劲你的香奈儿怎么有这么多线头儿啊。”

    苏劲的脸白一阵青一阵,好在好友俞思站起来帮苏劲解围,俞思浅笑着说:“文珊你没喝多吧,怎么眼花呢!那不是头发吗,你眼睛不好我叫我哥给你开假你去治眼睛吧。”

    俞思的哥俞睿是部门经理,文珊听出了俞思的话外音,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经理的妹妹,文珊娇媚的脸上莞尔一笑,拇指和食指间夹着的那根线头轻轻丢在地上,说:“瞧瞧,我看花了,是头发呢,香奈儿怎么会有掉线头儿的劣势品呢。来,苏劲,我敬你一杯,祝你步步高升,前程似锦。”

    苏劲抿一口红酒,嘴上的劣质唇膏印在了红酒杯上,她转动酒杯,将杯口上印有口红的那一面朝向自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文珊看在了眼里。

    饭后在卫生间,苏劲望着镜子里自己嘴唇上花了的口红,细心地补妆,这支口红是十元钱在地摊上买的,虽劣质,但颜色动人,涂在苏劲的唇上,显得很精神。

    她坚信没有念过太多书的母亲一句话:年轻的女孩用再差的化妆品穿再差的衣服也会很漂亮,年轻就是美丽。

    可她还年轻吗?都二十六了,苏劲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不经意间眼角爬起了一根细细的皱纹,她用手提拉了一下眼角,皱纹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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