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云轻雾薄,漆裟袈躺在被窝里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睡眼支起身子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时候一个趔趄撞到衣柜上。漆裟袈滑坐到地上痛苦的捂着脑袋泪花都挤出来了,顿时睡意全无。栖在阳台上的小鸟啾鸣着,眨巴着滴溜溜的黑眼睛望着玻璃门内在床下痛苦挣扎爬起的漆裟袈,“呼啦”一声展翅高飞进蔚蓝色的天穹里。
“是,不好的预兆,不好的预兆,今天要小心了。”漆裟袈嘴里念念有词,拉开门走出房间径直走进洗手间里去了。
一番洗漱完毕,漆裟袈从另一个与她妈妈漆晓波的房间相连的门走进漆晓波房里打算唤她起身。房里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一床棉被冷梆梆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漆裟袈扑了个空,纳闷着退了出来,站在客厅前,怔了一下迅速回身,左手摸了摸被撞疼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个大包了,用力一按还隐隐生疼。
“糟了,我,我脑子被撞坏了?”漆裟袈闭上眼睛,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才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回身看个究竟。
只见厅中桌翻椅乱,漆晓波嘴角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傻笑,呈大字形趴在沙发上,衣衫不整,头发零乱,地上瘫睡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貌似乞丐的陌生男子。漆裟袈用力地眨了下眼,再眨,场景依旧,像被胶片定格的画面硬生生投进漆裟袈眼里。漆裟袈挥拳狠狠砸了一下墙,瞪着乱如战场的客厅恨得咬牙切齿。想象中父亲的形象帅气逼人,在这不堪入目的场景里仍栩栩如生的在脑海里转悠,可……不会的,漆晓波是不会乱来的,就算漆裟袈打有记忆起便不曾识过自己的父亲,也没见过漆晓波有过任何一个男人,连漆裟袈想认错一个有可能是她父亲的男人为父亲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漆裟袈顾不上此地是她家,一脚踹开横躺在她脚下的垃圾桶——幸亏昨晚垃圾倒了——一把揪起地上令她恨之入骨的陌生男子,二话不说飞去一拳,正好与昨晚漆晓波打的地方对称。
陌生男子惨叫一声飞去一边,迷糊中以为又时光倒流回到昨天夜里与漆晓波对持的现场,赖在地上挣扎了半天,直担心那小猫咪心有不甘又返回来缠绕他。漆裟袈拉起袖子,滔滔气势直压迫陌生男子。漆晓波被那声惨叫惊醒,一眼望见自己的女儿威胁着一个陌生男子的人身安全,便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拉住漆裟袈。陌生男子这才算完全醒来,惊讶之余害怕不已。
“阿香,帮我跟老太婆说一声,我今天晚点回去。”
凌乱的房子两个凌乱的人,阳光空气也跟着纠乱成一团,漆晓波和邋遢的陌生男子相对无言便着手收拾屋子,偶尔心虚般偷瞟一眼站在窗边打电话的漆裟袈,背光的影子谈不上曼妙却也开始显露出甜美的女人味了。漆晓波甩手背拍拍陌生男子,骄傲地冲漆裟袈的背影努努嘴,陌生男子望了两眼,不解的回望漆晓波。
“笨!你不觉得我女儿越来越美了么?有我当年的风范!”漆晓波抱着几本杂志,对着那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回忆那年那月的风光。
那陌生男子只是悻悻的盯住漆裟袈的背影莫名的出神,抓在手里粉红色的抱枕与他不修边幅的形象成天壤之别。漆晓波一扫之前的低落情绪,哼着甜蜜的小调,在不大的客厅里来回奔波。漆裟袈讲完电话回身猛然与陌生男子的目光相遇,心里油然而升一股厌恶之情,再一望漆晓波一脸小女人的幸福表情,不好的预感在初春的清晨漫漶得一塌糊涂,仿似蒙上一层霜雾,漆裟袈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漆晓波面前。
“妈,他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在我们家?”
“他……”漆晓波骨碌着圆眼睛回忆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幕幕,只无奈在酒精的冲击下,连贯的画面变得支离破碎。
陌生男子像个局外人似的呆站在一边,脸上微微露着善意的笑容,与漆氏母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