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挂断他的电话翻身起床穿衣。
路云也没去哪里,离开明宇后碰到辆公车,就上去,找个位置坐,先是愤怒,之后就委屈地对着下雨的玻璃窗,惨惨地掉眼泪。生气是件耗费体力令人疲倦的事情,疲倦到思绪空白。继而路云就是机械地下车再找辆车上去,一直重复这个动作。没人会关心路云,这个城市的人习惯漠然。也不是真的冷漠,只是每个人照顾自己都力不从心,也就没有多余的力气管旁人的事情。直到末班车司机让路云下车,说:“又一失恋的,现在年轻仔天大烦恼就这个。”
路云下车,外面大雨如注,衣服半分钟内湿透。路云在街边拦的士,突然想起,那年的雨季,读中学的自己在树下躲雨,曾经有个男孩子,宁可自己淋雨,也把仅有的烂伞让给自己用。大学时候,路云把这件事情讲给小令听,小令问路云:“如果有一天,你碰到那个借伞的书生会怎样?”其实能怎样呢?可能,人家老早就忘了这件事情。
好不容易拦了辆车回家,路妈来电:“云云,你去了哪里?”
路云掩饰,“我去游车河,现在回家的路上。”
为什么明宇不来电话?他真的冷静,理性,即使今天他说的话冷酷异常,但并非全无道理。可是,路云面对这样的明宇,束手无策!隐约,路云觉得自己和明宇不是同一国的。
路云到家下车,一把伞已经遮在头上,路野哄妹妹:“公主千岁千千岁,欢迎回宫。”
路云“扑哧”笑了。
回家,本来躺下了的路爸路妈又爬起来,给女儿放好洗澡水,沏杯姜茶,等女儿梳洗完,换了干净的睡衣出来,喝着姜茶,小心探询:“和明宇吵架了?”
“嗯。”
“为什么?”
“为了吃豆花。”
“哦,你要吃他不肯?”
“嗯。”
“你生气了他不哄你?”
“这个……嗯。”
“要是下次就不要生气去淋雨了,回家睡觉多好。”路老爷子说。
路妈妈不乐意,“什么话?下次,没有下次。”
路云再次被爸妈逗笑。
三更半夜门铃响,路野去看了看,没开门,回来问妹妹:“是谢明宇,我们让他跪在外面三天三夜好不好?要不放他进来,我去拿拳击套,把他当人肉沙包?”
“去开门。”路老爷子发话,回头跟女儿说:“别闹腾太长时间了,再过几个小时都得去上班呢。”说完,跟老伴进屋里,把客厅让给小儿女。
路云已经不再生气,早被父母兄长哄得没了脾气。其实认真想,也没什么大事情,所以就打算不计较。游车河真的可以冷静情绪,追古抚今,想孙悟空被压山下五百年不是全无道理。
走进路家的谢明宇估摸是冒雨前来,身上半干半湿,神色焦虑,“云云回来了?”
路野点头,小声叮嘱道:“你要道歉,女人是用来哄的。”
是,我要道歉,我就是来道歉的。明宇很无奈,搞不懂为什么路云不肯回家。终于跟以前的同学一样了,起早贪黑地道歉。因为女人是用来哄的,男人永远做错。虽然我没错,但我要道歉。上帝啊,我真是堕落,这是三流言情剧的桥段,我要不要再加句“你瘦了”?
走到路云旁边坐下,明宇开口:“对不起。”还好,不是很难说,见女友面色苍白,模样娇怯怯的,我见犹怜,明宇多加了句:“对不起。”
只这一句,路云的眼泪给惹下来。明宇掏手帕给她擦泪,“不要这样嘛。”
路云的眼泪却掉得更多。
把路云揽在怀里,明宇心疼了,“好好好,不要哭了,你跑去哪里?怎么不回家呢?”
“我去搭公车。”路云抽泣着,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