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还不醒?喂!你们首领都来了,扣工钱了!哎呀,警官你干吗扯我衣角呀?”
“……请你对死者尊重点……”那个警官小声地说道。
“对付这种懒鬼还要尊重吗?死……死……者?什么?他们死了?哎哟吗呀!”冯探长一下跳到警官怀里,那个警官也熟练的将他接住。
“冯探长……”
“什么?”
“你好像比上次河边浮尸案时,瘦了许多哟……”
“……现在经济萧条,吃不饱是常有的事……”
“那些家伙是怎么死的?”冯探长擦干眼泪问。
“他们是博物馆的警卫,前两天,博物馆里不知怎么了,所有的警卫都被杀了……走,我们去医院!”蒋首领无视二人所谓的“惺惺相惜”,领他们来到一家大医院里的一间病房,“这个病人是唯一的生还者!”房里的病人全身上下都被纱布缠包着,只露出口鼻眼,看到蒋首领和冯控长前来,便激动地跟他们讲述了:男尸如何尸变然后杀死所有闻讯而来的警卫的……
“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这是蒋首领对冯探长下的命令,又交了一支枪给他,“暂时没有士兵派给你,好自为之……”
冯探长独步从城里回到乡村家里,当然,如果这个只有四面墙和两张凳、一张桌、一张床的屋子还算是家的话。
他本名叫冯炯,三十岁,原本冯家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地主,最辉煌的时期在城里买了三条胡同相连的四十多间宅子,其间也曾出过一些当官的和经商的,捐过前清的粮台、糟运的帮办。
民谚有云:“富不过三代。”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家里纵然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败家子孙的挥霍。
到了民国年间,传到冯炯这一代就开始家道中落了,先是分了家,冯炯也分到了不少家产,足够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不过他上过学堂,有点小聪明和大知识,可偏偏也不安分,他认为枪杆子就是政权,乱世之中,带兵的人说话就是王法,于是散钱拉上几百号人组队割占地方,想成像祖上那样当上一地之主,甚至幻想着能比祖上做出更大的成绩出来。
然而,那个时代,天下大乱,军阀混战,只有你有点钱都能拉上百十个人的队伍就能割据一方,今天你灭了我,明天他又收拾了你,没有几个势力是能长久生存下去的,冯炯所建立的这个军阀刚刚起步,缺乏实战经验又急于求功,不出两年就在抢地盘的战斗中被另一路有勇有谋的军阀打得七零八落,自己的部队死的死,逃的逃,所有的财产也一扫而空,独留下他一个人……
兵败之后,冯炯跑回了老家,将分得的宅子全都卖了,只留下一个破房子给自己作栖身之地,他决定这回平平淡淡地过活,于是凭着自己念书时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开起了一所不知名的私人侦探所。
这种前景并不好,他必须掏些银子来陪养些贵客,结交上流的社会、军官、商贾。
勾搭上这样的人物,渐渐地,他的侦探名气越来越好,但受到当时的社会环境,他也迷上了一些不良嗜好,先是沉迷赌博、后来又抽上了福寿膏(大烟),把仅有的家产又败了个精光。
再后来,吃喝玩乐抽五毒俱全,到最后穷得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人要是犯了烟瘾,就抓心挠肝的无法忍受,但是没钱谁让你抽啊?昔日里有钱的时候,烟馆里的老板伙计见了他都是冯爷长,冯爷短的,招呼得殷勤周到,可是一旦你身无分文了,他们就拿当你臭要饭的,连哄带赶,驱之不及。
人要穷疯了,别说家里的用具、碗筷,他连裤裆都想当了……
这回局里遇到了大案,首领都请他去帮忙查案,为了给自己的形象加个分,他就把家中最后的一对檀木箱子卖了五块大银洋,这箱子是他母亲的嫁妆,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