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天外飞钱

    那个瘦子连忙抢着说：“我一直留心找老太婆儿子的线，想找到这点钱给她老人家养老，没想到被这老头子找到了，我一看两叠票子是新的，三叠票子皱巴巴的泡过水，就想到了几个外地人丢钱的事情，这不，我就让老大爷把钱给县长您收着，以后作为证据。可老大爷死活不干呐，非要说钱是他找到的，就得归他。”

    在他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人群里有几个人忍不住说：“你个王八蛋谢三儿，有那么好心帮别个找钱？我看是你想要吧，”

    刘县长和瘦子都没搭理，老大爷却努力想让驼背直起来，硬着脖子说：“我今年七十八了，有心脏病和高血压，这钱是我找到的，就该归我。我看哪个砍脑壳的要和我抢，我跟她拼命。”

    刘县长摆了摆手，说：“讲重点，钱是在哪里找到的？”不愧是行伍出身，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几乎有了下跪求饶的冲动，心里盘算着现在承认窝藏赃款算不算坦白从宽。很多人都是这样，一旦发生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就会惊慌失措，一般第一反映不会想到反抗，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跪地求饶，这是中国五千年来沁入骨髓的奴性使然。

    正当我双膝发软的时候，老大爷说：“就是你坐的这个石头底下嘛。”

    我身体忽然一僵，又听到后面有几个人说：“我们昨天才找过，没看到钱呀。”我现在思维非常混乱，情绪的大起大落容易让人的血管和心脏增加不必要的负荷，从而导致大脑缺氧，人就会表现出眩晕的症状，况且我还处于饥饿的状态。

    “就在这里？”刘县长也有些惊讶，一时语塞，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亏得围观人数比较多，又一门心思往前挤，我才没有因为头晕而仰面倒下去。我又故技重施从人群最前面钻了出去，虽然同样从儿子到太爷爷都被问候了一遍，但是人们见我出来大都闪开避让，过程轻松许多。我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冲进了帐篷，我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巧合的两份相同的五万块钱，果然，我掀开了所有的被子和塑料布的缝隙，钱不见了。

    我这个时候已经非常冷静了，我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些钱和老田有关系，很有可能我昨天发现钱的时候弄乱了某个记号，让老田发现了破绽。他一直想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保存，但是时间太短没有找到，昨晚就发生了王局长失踪的事情。老田怕我把藏钱的秘密说出去，于是在出帐篷的时候趁大家不注意把钱放在了距离帐篷不远的石头下面，等待时机。但是昨晚一直到今天事发，我们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被人发现看出破绽，所以老田一直没有取回这些钱。当然，钱放在这里也是非常安全的，因为帐篷周围是大家最先搜索的地方，这个毫不起眼的位置已经被好几拨人翻动过五六次了，一般来说不会再有人光顾。可是天意弄人，这个驼背老人行动比较慢，而且比较倔强，别人找过的地方他必须亲自检查一次才算罢休。没想到，真的被他找到了。

    我觉得这个推断非常合理，丝毫没有破绽，刚才老田看我的眼神，明显充满了恨意，他应该认为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些钱，就不至于产生现在这个后果。

    不过，我也想到了另外一个版本。有可能是丫头无意中发现了这些钱，她不知道究竟是我们四个男生中哪一个偷的。女生的天性就是善良，她不愿意我们任何一个人出事，于是冒着风险把钱拿出帐篷藏在这里。即使大家都受到多多少少的监视，丫头身为女生，嫌疑最小，受到的关注也最少，因此操作最方便。她也不敢走的太远，那样容易引起怀疑。而老田却误认为钱是我拿出来放在这里的，所以对我面露不善，这样也可以解释的通。但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