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的耳光,他不禁捂住面颊,愕然望着月子君,只听月子君怒道:“谁要你来管我们的闲事?小越!小越!等等我!”她向门口奔去。
佛笑呆呆而立,忽见月子君在门口却又转过身望着自己,面上泪痕犹在,半晌才道:“对……对不起……我要去找他,我会让他忘记。请你再帮我酿一坛‘醉生梦死’,再下雪的时候,我会去取。”她不待佛笑答应,便已追去。
这一去以后,佛笑再也没有见过她,或者是南宫越,以及那与南宫越极为相似的中年人。可是每到下雪的季节,他总会酿一坛“醉生梦死”。在他心底深处,仿佛还在一直等待着,等待有人来取酒的那一天。
雪仍在下,“佛笑堂”内一时寂寂无声。四人都望着桌上摆的那坛“醉生梦死”出神,良久没有人说话。
终于,小白吐舌笑道:“哎呦呦,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种酒。就算是再怎么香醇,我也还是不敢去喝。”
花儿有些好奇地问:“这酒真的有这么神奇的魔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吗?”
佛笑道:“我也不知道。唯一尝过的那个人,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眯起眼,望着飘雪,慢慢地道,“其实,有时候,在我因为回忆而感到不快的时候,我真想尝尝这酒的滋味。”
韩倚风望着那酒,若有所思:“忘记一切,就会快乐和解脱吗?……或许吧,可是我仍然觉得,没有过去,没有回忆才更加可怕。快乐也好,痛苦也罢,那终归是我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的,我就该去承受……我不会尝试这种酒。”
小白与花儿齐声道:“说得不错。如果连自己、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敢去面对,还能怎么去面对未来、存有希望呢?”花儿又加上一句道:“这酒,果然还是封存起来的好。”
佛笑微微笑道:“所以虽然很想,我终还是没有敢尝试这种酒……我不想后悔。”
小白道:“难得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把这坛可怕的酒收起来,把你最好的酒搬出来,我们一定要醉死在这儿才肯罢休。”
佛笑一笑,起身拿酒。只听花儿笑道:“你真是酒中饿鬼,又没什么量,还要逞强。不知上次是谁醉得又哭又笑?”小白叫道:“美酒当前,不喝到醉倒怎能表示出对美酒的敬意和爱慕?像你和倚风喝得那般斯文,可不是真正好酒之人的样子……不过,倒还真想看看你们醉酒的样子,是不是也又哭又闹?”
韩倚风微微笑道:“不管是什么样子,总之你是见不到的。四个人之中,哪次不是你先醉倒?”小白嘟起嘴来,道:“真是不服,酒量我也不比你们差,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醉倒?”花儿笑道:“原来你至今还未想出原因么?因为你太好酒了啊,每次别人才喝一碗,你已喝了三碗,哪有不先醉的道理?”小白愕然道:“有这回事?”韩倚风笑道:“你见了美酒,哪还留意到别人喝了多少?总有一日,你要栽在这个‘酒’字上。”小白哈哈一笑,道:“只要果然是好酒,那也值得。”
佛笑自内转出,笑道:“有我陪你醉倒,还怕什么?”四人同时笑了起来,坐下酣饮畅谈,慢慢都微有醉意。
小白伏在桌上,半醉半醒,忽地问道:“佛……笑,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帮她酿酒,你不是一直……很反对吗?”他话才出口,人又已伏倒,昏昏睡去。佛笑酒到唇边,微微一愕。韩倚风与花儿互望一眼,只低头喝酒,却不搭腔。
半晌,佛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是不胜酒力,也慢慢伏倒在桌上,喃喃道:“佛笑我心痴,……我心……不自知啊……”
花儿轻轻一叹,道:“他醉了。”
韩倚风静静将杯中酒饮尽,立起身来,走到屋外飞扬的雪中,凝望了漫天飞雪,慢慢道:“佛笑我心痴,我心不自知吗?这世间,真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