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日根,你说咱们族长这是什么意思?”远远地眺望着那名仍是保持不变的姿势抱膝而坐的女人,一身材高大粗壮的黝黑男子不解地问着身边的另一名同伴。
另一名男子转首看了不远处径自发呆的塔娜一会,眼里有着同样的疑惑,“咱们族长行事向来神鬼莫测,少有人能猜中他的心思。”
“这女人长得倒还蛮漂亮的,你说族长会不会……”
“我觉得不太像,如果真如你猜想的,没有必要会对她这般放纵不理的……”
帐帘掀起,打断了两人小声的交谈,两人恭敬地躬身行礼。
“怎么,对她感兴趣吗?”斛律桀问着两名下属,眼却遥遥地看着那方抱膝而坐正被谈论的女人。
“属下不敢。”两名男子低头小心地回答。
“是吗?”斛律桀漫不经心地扫了两人一眼,眼光又回到塔娜的那一方,“你们不觉得她所在的那一个地方是可以观察我们整个营帐所有举动的最佳位置吗?”
垂首而立的两人一惊,不约而同地抬头看过去,心下有些恍然。随即不解地回首看向他们向来英名果断的族长,不明白他们的族长既然明了那女人的用意,却为何还要如此放任她。但是一如往常的,他们并没能从族长的脸上看出任何的端倪。斛律桀的脸上仍是一贯的刚毅冷漠,且不带任何一丝的情绪。
“族长,您说她为什么明明逃走了却又回来?”察觉族长似乎心情颇佳,贡布小心地问出心中盘亘了几日的疑问。
“因为她很聪明。”
“聪明?”贡布与莫日根不解地对看,这也叫聪明吗?
瞥了不解的两人一眼,斛律桀的嘴角浮起一抹笑,“也因为她很蠢。”
两名护卫再度互看一眼,俱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疑惑表情。如果说刚才的话他们还算勉强能听懂的话,那么后面这一句则是让他们彻底地坠入迷雾中去了。
紧跟着大步行走的族长,贡布不解地搔了搔头,问道:“族长是认为她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才这样放任她的吗?”
“你认为呢?”斛律桀淡淡地答,听不出声音里的任何情绪,而身后的两人也无从得知他的表情,更别说去从他的表情里猜测出任何可能的答案。
族长说话怎么越来越让人难懂了呢!两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同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却不敢再度多问,要知道,今天已经算是逾矩了呢!
塔娜又经历了一场杀戮,那是一场令人作呕的杀戮,那些场景、那些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的族人也是那样满身鲜血地倒下。这样的回忆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冲入战场,冲入那些曾经把刀挥向她的族人的仇敌们的阵营里杀个痛快,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在双手的掌心都被指甲划得伤痕累累的时候,她重新拾回了自己的冷静。
已是入暮时分,残阳如血。在塔娜的眼里,这片曾是如此青翠的草原也似被笼罩上了一层血色,天边一抹最后的余辉彻底地消失于天地尽头,那抹血色也慢慢淡了下去。塔娜不由自主地微松了口气,不知从何时起,她竟怕看到夕阳。身后有嘈杂吵闹声,那是斛律桀的人正在埋锅造饭,疯狂的杀戮显然并没有让他们疲倦,看上去反而更加兴奋了。她冷冷地看着他们,这是一群被野心与欲望吞噬了良知的人,可悲的是她的族人却不幸沦为了这欲望下的牺牲品。
“怎么样,有何感想?”斛律桀不知何时走近她的身边,这是自塔娜被带回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第二次和他近距离的谈话。
是不耐烦等下去,想要探个究竟了吗?她不动声色地抬眼直视着他,“这句话,正是我想要问你的。”
“是吗?”斛律桀竟沉沉地笑了起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极浅显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