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饶命!大小姐饶命!”喜鹊从麻袋里面爬了出来,捣蒜似的磕头。
她十岁跟在老夫人身边,一侍候就是十二年,她可是底下多少丫鬟婆子巴结奉承的人,今日下午就因为惹恼了大小姐她受大苦了。
“知道为什么把你关在柴房吗?”连如意厉声问。
“大小姐,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喜鹊料定了老夫人在此,连如意不会拿她如何。
“不知道?你尊卑不分我就应该把你发卖到妓院去,或者打一百大板再把脸划花,你选一样,我看就打吧。”
喜鹊瞄一眼老夫人,老夫人手捻动翡翠佛珠木然不语,也不看她。
“大小姐,您要奴婢说管家和二夫人的事情吗?我说,我说!”
喜鹊胆怯归胆怯,怎么看她神色也像是惧怕刘柱,比怕连如意还要怕。
“我问,你答。”连如意凛然俯视地上的喜鹊。
“是谁将库房里的陈年谷子,麦子偷出去卖了的?除了倒卖陈粮,还做了什么?”
喜鹊胸口起伏,似是缓和了一口气说:“是管家他把粮库里的陈粮装在杂草车上运出去的,他运到平安县城得了钱还在大通郡放印子收利息给那些赌局的人。”
“大胆!这个奴才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喂狗。”
老夫人手指狠狠敲在炕塌的桌面上,她没有想到平日里老实不吭声的刘柱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你是我房里的人,为何这些你都不给我说呢?喜鹊。”
“祖母,这丫头一定是得了刘柱的好处,不只有钱财。”
连如意板起喜鹊的下巴,她虽然略胖却杏眼含春,姿色yòu人。
“刘柱是不是还对你说,他外面的兄弟任由你挑选,挑到你满意对不对啊?”
喜鹊眸光惊恐:“没有,没……”
婢女怎敢私自与人相好?喜鹊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刘柱对她一个许诺都是口头上的,她虽期待,要她拿出胆子跟着刘柱的土匪兄弟过日子,她不如一直在连府待着,还能够吃香喝辣的。
“可我昨日听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说已经打算让他昔日的兄弟置办田产和你做买卖过日子的。”
连如意此时就是要从喜鹊这里开始,一个一个清除陈氏的眼线,先用话蒙一蒙她。
“喜鹊啊,你还亏得是我屋里的人呢?我怎么教你的,我说让你等几年,等我那外县的侄子入仕之后,我便让他纳你为妾的,你就非要和一个草寇卒子过日子去啊?”老夫人鄙夷冷笑。
“大小姐,我当时没有应允刘柱,他便以为我答应了。”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与他勾结了?喜鹊,你好大胆子!”
连如意紧追不放,就是要她把罪名做实了。
笔墨小楷拟好一封字签,提起喜鹊的手指按下朱红印。
“不会让你死的,先委屈些日子吧!”
再次把喜鹊的哑穴封上,唤鲁大进来:“你们三人把她关在花房隔壁三人轮流看守。”
这些天居丧,几乎所有的连府壮丁都在前院忙活,这三个人因为长相不够体面没有指派他们去前院忙丧事。
前脚鲁大三人抬着装喜鹊的麻袋出去,后脚陈氏族就带着巧珍过来燕喜堂了。
“老夫人,您这贵客一走,就使这些粗人忙花秧呢?”
“崔华,这是安老爷带来的牡丹花秧,我让他们带回去种在八卦亭外围。”
连如意厌恶陈氏和她那杂种女儿巧珍,一看见就不愿意说话,连个笑都没有。
父母的丧事,不笑很正常。可这陈氏想必本来就无事,又见如意这般冷漠,只好悻悻然出来燕喜堂。
一走出燕喜堂,巧珍就撇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