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水方向的官道上,声势不小的出现了大队人马簇拥着镔铁马车,马车中的人正是当朝六王爷宁士墉。
“熙儿,你可知这前方大通郡为何人所居住?”
“前朝沙曼氏顺帝十四子的后代,西宁二年,因协助邓丞相招抚凉州各部落有功被皇祖父赐姓“连”。”车内对座俊美无俦的少年说。
宁士墉捋起两绺唇边长如柳絮的美髯:“瞧这一片山林簇拥的良田千顷,简直就是祁连山外一颗明珠环绕大通郡,这样一方龙脉,若不出俊杰即会出凤仪天下之人。”
大通郡的街上,连老夫人派到各个路口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三老爷:“湟水来的路口发现了一队八百人的铁骑,前面还有镔铁马车。”
三老爷连怀德惊得不敢呼吸了,莫不是皇上吧?他可是只见过一次,还是接受官印时远远地只磕头,不敢看。
“有没有仪仗队,华盖?”
“回三老爷,都没有看见。”
连怀德还是整了整粗麻外裳,步履加快出来大门。
连如意背后绑了手指粗的“葵花”结,周身素白,三花包头髻,眉眼都仔细描绘得浓淡适宜。
父亲母亲养育自己十五年的漫长光阴很不易,前世的自己没有精心思量就嫁给宁乐熙那个表里不一的负心人,怎么对得起他们二老呢?
“如意,累不累?如果累了可以让你哥暂时背上,你去歇息一会吧!”三叔从她身后走上来说。
“三叔,我不累,打这个绳结很耗时的,就让我哥看好灵棚吧!”连如意说。
那些坐不住的公子哥们混在街上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说:“连家大小姐真是英姿不凡,也孝顺。”
另一个府尹家的公子说:“她这“背大绳”的勇气不是寻常小姐所有,这艳阳当空照,难道不怕肉皮晒黑吗?”
“你们最好给我闭嘴,小心我表妹听见了抽烂你们的嘴。”
那二人正在人群中弹着嘴皮,闲的荒时候,车家公子在他们身后拍了两下, 二人连忙闪身。
阵阵马蹄声踏在石板街道上,路人纷纷让开。
这样装备精良的骑兵只有京师的兵马元帅才有的阵仗,连如意抬头眺望,头前那一色的枣红高头蒙古马,那镔铁雕花的可容九个人坐的马车再熟悉不过了。
她装傻不卑不亢就站在路边,马车帘布半掩,里面的人一定也看见她了。
马车经过她身边停下了,马车里走出来那个俊美如玉的人。
“姑娘,请问这里可是大通连氏的府邸?请问你这是?”宁乐熙故意假装不知道要问她。
“请问阁下是?这里的确是连氏府邸。”连如意冷冰冰说。
初次见面,就有少女对他宁乐熙这样俊美不凡的人忽视,这忽视让他的好奇心加强了。
“你是带孝之人,请问你背后的绳子怎么解释?有何典故吗?”
冷漠中添加了略微的笑:“小女子父亲连怀义,今春二月远赴西南征讨叛贼呼延贵,众人皆知那呼延贼子骁勇,同行参将竟无人打头阵,小女子的父亲满怀报国忠心上马迎战,几个回合被那贼子一枪刺落马下,小女子父亲的头颅现在还没有找到。”
哼!宁乐熙你明知故问,我却不得不给你说明白,这没有什么,但此生我与你没有缘。
“我名乐熙,姓宁,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宁乐熙眸光潋滟,他对任何看着顺眼的女人都是这副嘴脸。
他一定是他那老谋深算的父亲六王爷宁士墉致使他下车看情形的吧?别不是那老家伙一入大通郡就已经谋她做儿媳妇了吧?
还是他六王府里养的那些西域术士们断言她是皇后命格呢?都有可能。
宁乐熙与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