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体内充满蛮荒之力,释放出恐怖的威压,木轮劲欢呼雀跃跳跃,洗涤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他在药罐中闭目盘膝打坐,隐约触摸到先天境界,他想应该很快就能突破,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瑶房,装饰很简单,除蚩尤神像外,只有几幅弓箭、几把砍刀,还有些猛兽的毛皮和农具。
玖蚩穿着件尚不及膝、五彩斑斓的百褶裙,皱褶细密、繁多,她乌黑的秀发钗着根楠木钗,手腕系着根红绳,她打扮得很美丽,捌蚩是个白须齐腰的老头,他手持木杖,和蔼亲切不失威严。
他神情迷茫打量着四周,玖蚩拿来她阿爸年轻时的瑶族服饰给光裸着的他穿上,大长老问他很多问题,他都不能回答,他坐到楠木楼的木梯上,呆呆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幽蓝的天空。
玖蚩挨他坐着,她笑得很好看,将手中野果递给他吃,她陪着他眺望山的那一边,他的眼睛淡如清水,有时候三天都不说一句话,玖蚩也不恼他,她烦着爷爷给他取名字,大长老看着古老祭祀书,想起他来自瓠水,便叫他瓠。
一季的时光渐渐远去,四月的一天,花絮漫天飞舞,他坐在楠木楼梯上,眺望着随地势起伏、层峦叠嶂,鳞次栉比的瑶寨。
“瓠。”风吹动玖蚩的百褶裙,她的声音干净清澈。
明天是抛花节,瑶族盛大的节日,玖蚩偷偷用红黄蓝白四色绢布缝制桃花包,每到抛花节瑶族女孩都要缝制花包,将山中最芳香的花儿装到荷包中,喜欢的男女相互对掷,往复循环,满场都是彩花飞舞。
“明天是抛花节,瓠,我给你缝了个荷包。”
她睁着漆黑的眼睛,满是期待瞧着他道:“我奶奶是苗族公主,她根本不爱我的爷爷,爷爷也不喜欢她,我明天将桃花包扔给你,你接住后再扔给我,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不分离。”
她是瑶王,生来婚约便注定,她素未蒙面的未婚夫是苗族少主。瓠脑袋刺痛,他想抓住脑海中的片段却始终抓不住,玖蚩软绵绵的身子倚靠着他,轻轻哼唱着瑶族的古老歌谣。
第二天,瑶族的青年男女都穿着盛装相聚瑶寨抛花场,魁梧大汉敲响牛皮鼓,烤肉和烈酒散发着诱人香气,玖蚩拉着白衣,他们唱着密洛陀的古歌谣,叙述着密洛陀造天、造地、造万物的古老故事。
随着歌谣结束,牛皮鼓被击响,男女间眉目传情,抛送桃花包,大长老的身后跟着个龙潜凤采,英姿飒爽的苗寨公子,他笑得很开朗,像追逐沙漠的绿洲,他叫姜卿衍。
玖蚩从怀中掏出桃花包朝白衣扔去,白衣冷汗淋漓,他胸口揪得猛痛,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朝他涌来,脑海中出现禾雨柔的声音,他痛得逐渐喘不过气,玖蚩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桃花包朝瓠跑去。
白衣瞧着飞来的桃花包,想起玖蚩的笑容,强运内劲,奋力向桃花包抓去,一道蹁跹身影掠来朝桃花包抢去,他是姜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