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趿着鞋子殷勤地迎过来,尚算英俊的脸上挂满了讨好笑容。
“贵妃,切莫恼了朕啊!朕也是吓坏了,才叫李四全去请你来。”宣通帝俨然将筱贵妃当成了主心骨儿,竟忍不住诉起苦来,“你不知道,朕与那朱氏正好端端地喝着酒,没想到,她竟一口黑血喷出来,喷了朕满头满脸,不信你闻闻。”说着,他竟低下头往筱贵妃鼻子旁直凑。
宣通帝的发髻上只有零星几点血红,但一股极其刺鼻难闻的味道直冲鼻窍,叫筱贵妃差点呕出来。她嫌弃地一巴掌将宣通帝的脑袋给推开,没好声气地道:“走开走开,难闻死了!你竟还不曾洗了去?”
宣通帝可怜巴巴地道:“贵妃你没来,朕不敢乱动。你不是说过,要保护好事发的地方,切不可叫人乱动,以免被凶手给搅乱视听了?”
这个蠢货!你难道也是事发现场?!筱贵妃嘴角抽搐,命令道:“你给本宫立刻马上去洗浴,不洗三回不许出来见人!”
“唉唉唉!”宣通帝一迭声地答应,转身就踹了跟在身边的李四全一脚,威风凛凛地喝斥,“还不赶紧去给朕准备?!”
李四全巴儿狗似的忙不迭应下,屁颠屁颠地亲自去准备了。宣通帝又对筱贵妃笑着说:“贵妃你自己还是别进去,里头味道可难闻了。朕保证洗三遍,哦不,洗五遍。”
筱贵妃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凤目微挑,微微凑过去,对宣通帝低语道:“看你这可怜样儿,本宫倒也心疼。得了,你看上的那个歌伎,本宫允你在大封六宫时给她个位份。只要不超过嫔位,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宣通帝喜得抓耳挠腮,竟然不顾一国之尊的身份,向筱贵妃深揖行了一礼道:“多谢贵妃娘娘成全,朕回头就让莺儿到翊坤宫给你磕头去。”
筱贵妃下狠手拧了宣通帝的腰间软肉一把,笑骂:“德性!”
宣通帝疼得龇牙裂嘴,却是兴高采烈地走了。有了筱贵妃方才的许诺,他打算直接去寻那只小黄莺,让她唱着勾人的歌儿好好侍候自己洗洗涮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