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东京汴梁,是张择端笔下的清明上河图,是千年前最繁华的地方。
酒饱饭足后,秦昊并不想那么快回到驿站,加上大家都是第一次来东京,都想四处逛逛,感受一下皇城的气息。
大家也没啥目的,除青青跟灵山在路边买些胭脂水粉,其他的人也只是看看,吴虎小孩心性,一切都觉得新奇,一路东张西望,还不停地发出渍渍之声。
路过得月楼时,忽然传来一阵优美而又熟悉的琵琶声,隐隐约约伴随着一股清如黄鹂的声音,听得人柔肠百转。
声音很熟悉,歌词则更熟悉,正是秦昊当日送给柳湘儿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难道这里面弹唱的是柳湘儿不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如果真是柳湘儿,不进去捧捧场似乎说不过去,正想招呼杨再兴时,突见一帮家丁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风风火火地停在牌坊下。
马车还没停稳,数名家丁便手执棍棒凶神恶煞般地冲进得月楼,转瞬间,琵琶声歇,歌声骤停,随着一阵嘈杂的声晌,数名家丁挟持着一位妙龄女子走出得月楼。
那女子神态惊慌,就在被塞进马车的瞬间,突然看到站在远处的秦昊,就像溺水之人抓到最后的一根稻草,忍不住大声疾呼,“秦公子,救我!”
用不着女子呼救,秦昊早已看到那妙龄女子就是登州府的柳湘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更何况还是自己熟识的人。
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快步上前,拦住马车,冷冷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敢强抢民女,你们的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为首的家丁两眼上翻,轻蔑地道,“在这东京汴梁,我家衙内就是王法,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知道我衙内是谁吗?”
“你家衙内是谁,本公子没兴趣知道,本公子只知道马车里的姑娘是从登州来的。”面对家丁盛气凌人之语,秦昊的双眼也变得阴寒起来,说起话来也严厉许多。
“嗯哈……”那家丁发出一阵冷嘲地笑意,“登州来的又如何?要知道这是东京汴梁,不是登州,小子,识想的就滚开,否则,小心老子的马把你踏成泥浆!”
真是狗仗人势,秦昊看着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到吐,怒极而笑道:“登州来的的确不能如何,只不过本公子也是从登州来的。”
“这样说来,你是不打算让开?”那家丁的面容忽地变得狰狞起来,“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阎王爷那儿去报到,莫忘提我们是高衙内的人。”
“高衙内?”秦昊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火起,他的脑海里又浮起出秋风萧瑟中那个孤寂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
这话原本是那家丁说的,如今被秦昊原话奉回,说出来的语调虽不及那家丁高昂洪亮,但听在人的耳中却不由生起阵阵寒意。
那家丁见秦昊神态凛然,顿时被这种气势折服,使劲地咽咽口水,又恢复刚才的凶狠模样,挥起马鞭,蛮横地道:“小子,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见一条人影腾空而起,一把金灿灿的大锤划出一道金光,如泰山压顶般噗地一声便砸在那马头上。
伴随着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那马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倒地而逝。
吴虎双足落地,收锤着在秦昊的背后,双目圆睁,对着那家丁怒目而视,那家丁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宛若一瘫肉泥瘫坐在地上。
这时,陆小青跟叶灵山也走过来,从马车里将惊魂未定的柳湘儿扶下来。
秦昊见柳湘儿花容惨淡,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