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色的上身,肌肉削瘦了不少,胸口、下腹的疤痕依旧在,粗犷、沧桑,满身落寞与寂寥,他走到了落地窗边,无声无息地看向机场方向。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上次离开的事,仿佛就发生在前天,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这下,又分开了。
有关于她的所有记忆,清晰而刻骨,他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任由这些美好的、酸涩的,夹杂着痛苦的回忆在脑海里不停地像电影画面一样播放。
没跟他商量,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他苦笑,之前已经为她安排好,让她去北欧生活一段时间的……
哪怕他就要死了,也会为她安排好一切,而不是放任她吃苦受累。可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机场,相隔甚远,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任何。
“你个臭丫头,在自虐么?分明是在虐我,你懂么?!”他握拳,自言自语,喉咙梗塞,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想起什么,他离开窗口,找到手机,给蔡院长打去了电话,要求他照顾点何初夏,最好让她留在乌市市区工作,那样,不会太辛苦。
“韩总,这我恐怕安排不了,小何到乌市后,有当地卫生局的同志安排她的工作。”蔡院长沉吟道,这韩遇城是怎么回事?不是离婚了么?现在怎么又管起何初夏来了?!
韩遇城没废话,迅速挂断,刚挂断后,他就想不起该给谁打电话了。
常常这样,前一秒想做什么事,后一秒就忘了,有时候能想起来,有时候怎么也想不起。仿佛老年痴呆症提前来到了!
半小时后,杜墨言找来了,刚见到韩遇城,他抡起拳头,差点就砸上了他的俊脸。
杜墨言瞪了他一眼,冲去主卧,确定里面没女人,“我还以为你真移情别恋了!”
他找了一圈,折回韩遇城的跟前,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们真离婚了?你真不管何初夏了?”
“老杜,你怎么胖了?又白又胖。”韩遇城看着眼前的杜墨言,冷不丁地问。
这混蛋,唱的是哪一出?!
“她的航班已经起飞了!”杜墨言气愤道,揪住了他的衬衫衣领,韩遇城不悦地皱眉。
“我们的事,你别管。”他不悦道,用力挥开了杜墨言的手。
杜墨言更加恼火,他死死地盯着面容瘦削,眼神涣散的韩遇城,隐约觉得他有问题,“韩遇城,你丫是不是有病?!”
以他的经验,眼前的韩遇城看起来很不得劲。
“你才有病!你确实有病!”他冷声道,“以后别跟我提何初夏,我们两个多月前就离婚了!”
他这样,看起来又没病。
“你们夫妻俩合伙唱双簧?但是,你们演戏也别演这么狠啊,你让刚流产两月的她去那么冷的地方,你丫真舍得?”杜墨言无奈道,叹了口气。
韩遇城不吱声,这才想起要给乌市卫生局的领导打电话的。
他打给了周逊,让他安排何初夏的工作。
“你们之前真没商量好?”杜墨言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她要走,她没跟我提过,我也没关心过。老杜,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你自个儿呢?找到新欢了没有?赶紧加把劲,你比我还大的。”韩遇城沉声道,目光有些呆滞。
杜墨言没说什么,很快走了。
他觉得,韩遇城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明着关心何初夏,但愿何初夏知道一切吧,但愿她是在配合韩遇城演戏。
——
这批援疆医护刚下飞机,就有大巴在接他们了。
“咦?小何呢?”大家准备合影留恋的,排好队后,发现何初夏不见了。
“是啊,小何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