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她梦寐以求的后位。一个视若珍宝,一个毫不在乎,这样的争斗,输赢立现。她是输不起的。甚至于,即使现在我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她恐慌不已,所以她才会那么谨慎小心,甚至连跟我见一面都不敢了。舔犊情深,其实这种感情,大多数人都能明白。只是,当我低头己日益隆起的小腹时,心情就要复杂得多了。其实,在一开始怀孕的时候,我就不断的问我自己,为什么,要让我怀上他的孩子呢?没有人回答我,而老天,就像是故意要这样来捉弄我,捉弄我的人生,偏偏就让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为了扬州的人,我留下了他。为了救淮安的那些人,我也没有动他。当离开淮安,裴元修告诉我,他不会再用任何人的生命来要挟我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内心深处那几乎不能诉诸于口的恶念,慢慢的涌上心头。也许,我可以——心里几乎只是这样一想,小腹就传来了一阵说不出的感觉。这些日子以来,都是这样,每当我脑海里浮现出那让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想法时,每当我伸手扶着自己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微微用力时,他就会像是感应到了母亲心中的杀意,感应到了自己不安的处境,而折腾出一点动静来。这个孩子似乎在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他想要活下去。可是,活下去,又能如何呢?就算别的人不知道,但我太明白,对于裴元修来说,进京就代表着另一场战争的开始,而这场战争里,也就会有我,跟更会有这个孩子。皇城中,父子相悖手足相残的事,从来都不少。这样的人生,我已经,也过够了,难道还值得一个无辜的生命再深陷其中吗?“你,愿意吗?”我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小腹,感觉到一点微微的颤迹,也不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的动静,还是我自己在微微的颤抖。消瘦的指头慢慢的合拢起来,捏成了一个拳头,然后慢慢的抬起来。只要对着小腹打一拳。或者,重击一下。我知道这个月份,是胎儿最不稳的时候,甚至在这几天,明明时间紧迫,裴元修却吩咐让赶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只要一下,甚至只要一个意外,这个孩子,就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好像给自己念出的魔咒。但在这样的魔咒下,那只拳头却不由自主的慢慢松开,轻轻的放回到小腹上,只一按,就感觉到一阵平复。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每一次,我都想要硬起心肠来,结束腹中这个小生命,可每一次到最后,却都没有办法狠下心,眼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到了二月十八,我们的队伍已经越来越靠近进城,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我却还是没有给自己做一个了断。毕竟,还是自己的孩子。毕竟,还是会不忍心。我低头己的肚子,不知该哭该笑,喃喃道:“我还真是没用。”就在这时,马车停了。帘子被一只手撩起一角来,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但外面的寒风立刻就灌了进来,将香炉在这车厢里熏染出来的暖香一洗而空。裴元修站在外面,正。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知是因为风太大太冷的关系,他的脸色微微的一僵,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