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吓了一大跳,凭借着常年的驾驶经验,猛打方向盘,总算在最后关头将车驶向路边的灌木中,躲开了山石。
因为车子大幅度的甩尾,我的身子撞向车窗,幸好顾祁寒眼疾手快地用宽厚的手掌垫在我的额头上,我才避免了额头被撞个大包的厄运。
余小柔被剧烈的颠簸惊醒,她系着安全带,没有受伤。只是被甩得有点晕,茫然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糟了,轮胎被灌木扎破了。”张师傅懊恼地捶了捶方向盘,下车查看一番后,告诉我们他没有办法再搭乘我们了,让我们在路上拦其他的车,还很厚道地把车费退了一半给我们。
我们三人在路边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汽车的影子。眼见天色已晚,我们只好沿着公路徒步行走,想要看看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一晚。
脚下的路越来越偏僻,本来可以容许两辆车并头行驶的公路,逐渐变成了只能一人行走的小路。并且小路越来越往山里延伸,似乎离临海的赣榆越来越远了。
顾祁寒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土闻了闻,沉声说这里的土壤已经非常干燥了,和赣榆湿润的泥土差别很大。
得知自己和目的地距离越来越远,大家脸色都不怎么好。
顾祁寒拿出几根登山杖,我们拄着朝前走着,一路上越来越荒凉,仿佛是个无人发现的原始森林。
可是脚下蜿蜒曲折的路又告诉我们,这里肯定有人聚居,所以才会踩出一条小路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夜色渐沉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一座小村庄,盘踞在不远的山坡之上。
这是个位于半山腰的村庄,被整个村子被一圈深灰色的围墙围了起来,围墙大概一米多高,看起来很古朴,上面还雕刻着奇怪的纹路,墙上长了很多枯草,透露出一股沧桑的气息。
村庄的入口,是一堵很高的牌坊,牌坊的造型很奇怪,横梁两端各镶嵌着一颗尖锐的小石头,两侧的石柱上各盘了一条很长很粗的蛇,两个蛇头对称,同时望着入口,我仔细观察,发现那两个石雕出的蛇,眼睛都是红色的,好像活的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我拽了拽顾祁寒的胳膊,示意他看石柱上的蛇,他盯着蛇的眼睛瞧了几秒,低声说,“蛇的眼睛上点了朱砂。所以是红色的,不得不佩服工匠的手艺,刻得栩栩如生。”
入口只有三米多宽,走在上面我不禁疑惑,道路这么窄,难道这个村子的人都不用车吗那也太落后了。不过想起中国的贫富差距,的确有这样落后的地方。
村庄实在是太安静了,没有一点声音。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两旁的人家大门紧闭,连狗叫声都听不见。在茫茫夜色下。一座座房子影影绰绰地散落在土地上,安静得令人不安。
可是,顾祁寒说他没有感应到任何阴气,也许晚上闭门不出,只是村民的习惯吧。
山里的夜晚很冷。寒风呼呼地吹,我双手抱着胳膊取暖,冷得瑟瑟发抖。
“老公,我好冷啊。”我忍不住往顾祁寒怀里靠,却被他怀中的冷气冻得跳脚。
顾祁寒脸上划过一抹失落,握紧我的手,心疼地说,“再撑一下。”
我们走到了一户农家面前,这户农家和村里其他人家不同,古朴的窗台之上,竟然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有人吗我们想借宿一晚。”余小柔吸了吸鼻子,自告奋勇地上前敲门。
她锲而不舍地敲了十几下,才听到里面传来喀拉一声开门声,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出现在我们眼前,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五官因为逆光显得十分模糊。她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却丝毫没有让我们三人进屋的意思。
“小姑娘,我们几个是迷路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