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杉城也有地下拍卖行。这样看来杉城也算个不错的地方,至少该有的它都有。
我没有问迦炎怎么对这些这么清楚,迦炎也没有跟我详细解释。
因为是卖家,排座靠后。我听了迦炎的建议换下了臃肿的冬衣,穿了件相当不适合我的小黑裙和薄外套。这样一身衣服在外面绝对能冻死,但在开暖风毫不手软的拍卖厅里却正正好。
我们进来的时候拍卖师正对着一件魏晋时期的“缥色雀斑纹高瓶”舌绽莲花,又是历史又是艺术,直差那瓶子吹成了金子打的。但在许多人眼里那瓶子好像比金子还值钱,所以叫价的人你追我赶越吵越高,然后报价的声儿渐渐减少。仿佛过关斩将。
拿出来拍卖的东西挺多,一件接一件,大概十多个以后才轮到我们送拍的那件。
人家给它起了个挺长的名字。
仿北宋定窑白瓷的“明代官窑刻花莲叶水波图青金蓝釉瓷瓶”。
拍卖师和助手向众人展示瓷瓶,青金蓝釉颜色如青金石一般,表面釉色均匀细致,保存完好,瓶身上的莲叶水波对光而看有微微动荡之感。
“起拍价——三百万整!”
这是迦炎帮我选的。我对古董一无所知。现在的古董都有身份证,不光写明了朝代还会有名字。个别的还能知道是出自哪个历史名人之手。但大多数古董都正身未明。只有认识的才当宝。
迦炎点点头:“算他们有眼光。”要真是连古董是什么时候的查不出来那还是换个地方更明智。
明朝瓷器里斗彩瓷永乐瓷比较值钱,这个瓷瓶比它们远远不如,但也不是无可取之处。
底下一片声音竞相叫价,刚才他们报价跟我无关,可现在听着这报价,就跟在眼前摞起来一堆钱似的,还不断有人在继续往里扔——私觉得这瓶子即便是以三百万成交了,我也会在梦里笑醒……此时价格已经彪到了四百七十万。我觉得今晚我要高兴得睡不着了。
坐在我们旁边的老人举起手上的1号牌:“五百万。”
我和迦炎立刻转头看向他——我不知道迦炎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这一刻我的想法是,“这才是真正的金主!真正的富豪!真正的肥羊!”
前排有人继续上赶着出血:“五百一十万!”
老人淡定报价:“五百四十。”
“……五百四十五万!”
“五百五十。”
这人连后面那个万字都不屑多说了!在他眼里这五百五十万是不是和五百五十块钱一样啊?!真嚎!
只是价格叫到五百五十这里,一片静寂……那人再没继续跟。
拍卖师落锤:“五百五十万成交!”
同时我和迦炎击掌相庆,好像一起成功地做了什么捣蛋事。
坐在我们旁边的老人也在同时看过来:“这件青金蓝釉瓷器是你们的吧。没有监护人跟着就敢单独来这里?你们俩可真大胆。”
我说:“首先我要谢谢您急人所需……其次您似乎是搞错了,我今年都二十二了,哪还需要监护人。”
“二十二?”老人上下打量我,“我看不像。”
“不像也不能改变事情的本质。简称事实。”
老人淡然笑了下,说:“拍卖场跟菜市场没什么两样,有人买菜就有人偷钱。不要不当回事。”像你这样纤细的女孩子两巴掌都挨不住。
“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跟我一道走。”
他略有些费力地站起来。
“正好我也要回去了。”这里空气不流通让人犯晕。
我看他年纪这么大了顺手搀了他一下:“您别误会,我也有上了年纪的长辈,这只是条件反射。”
老人笑了笑:“等会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