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微微晃了晃混沌的脑袋,无奈道:“我是在想,幸亏我不曾与你为敌,”
凰肆失笑:“你还不曾见到凰家二子,否则你会后悔你今日说的话來,”
凝歌扬眉:“你是说我日后还有更多的劫难,”
凰肆笑而不语,那扇面上的风一阵阵的吹进凝歌心里,
“姑娘,那奇虎醒了,”这是凝歌清醒的第三日,七九匆忙从外面奔进日初阁,嗓门大的险些把凝歌手上的茶碗惊摔了,
“醒了,”凝歌站起身來,裙摆跟着微风轻微一个晃动,迤逦出一个美好的弧度來,和脸上的笑意交相映衬,叫人在秋日里,也如春日降临,
“是了,刚清醒了就在染布坊里做事,奴婢已经把姑娘的话转告给了奇虎,说他一家人安好无恙,他跪地谢恩,说是一定会兑现和姑娘的赌注,我们总算是看见了一鸣布庄的手艺,那真是沒的说,”七九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凝歌眉眼渐暖,太守给七九倒了杯茶水,却并沒有要去染布坊的意思,
七九猛地灌下去一大口水,疑惑道:“姑娘这时候不应该要去染布坊看看,那奇虎谢恩,总是要找到人才对,”
凝歌缓缓摇了摇头,头上的玉簪迎着秋日里的光亮熠熠生辉,
“这时候去,难免是有些做作的行为,大恩不言谢,过些日子自然相遇就好,”凝歌淡淡道,
七九侧头想了想,连连点头,道:“姑娘想的真周到,那奇虎虽然感恩姑娘,但是却总不能在众人面前下跪,您给他留足了面子,还不计前嫌收留他,他带着愧疚做事,自然是更叫人满意,”
凝歌笑称七九是愈发的聪明了,
只是这边话音刚落,窗棱上就扑棱棱的落了一只鸽子,雪白的身子在凝歌眼前來回的转悠,想不注意都难,
凝歌黛眉微微一凛,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见着那信鸽的腿上还绑着字条,三两步就凑近了那信鸽,
那信鸽竟然动也不动,任由凝歌摘了腿上的字条,展翅就飞走了,
“会是谁送來的信,”七九好奇的看着那信鸽,
云府上下从來都不养信鸽,自來都是再重要的事情都是人力亲为,快马加鞭一路而去,只是因为云殇更相信人看见的,那信鸽潜藏着许多危险,半途叫人截走了,实在不是一件美事,
凝歌匆匆打开字条扫了一眼,凝重道:“是流襄,”
七九微微一愣:“姑娘把她嫁给刘生之后就再无联系,好端端的怎么送信來了,”
凝歌瞧着字条上算不上娟秀的字,上面端端写着:“速來寿春楼,要事,流襄,”忽然道:“走,去寿春楼,”
七九见凝歌神情肃穆,也不敢多问,连连称是,跟着凝歌就出了门,不多时就到了喧哗的大街……
流襄和刘生的仇恨凝歌看的清楚,在流襄进刘府之前,凝歌就交代过流襄不要轻举妄动,这边凝歌还陷在僵局中,流襄却传來消息,
若非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流襄不会冒这样的险,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
这到底是不是契机,
凝歌思绪百转千回,寻思之间已经到了寿春楼,不敢耽搁,提了长裙就上楼,甚至不曾问过人,就直接往颜凤娇死去的厢房里去,
“你在楼梯口看着,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人及时通知我,”凝歌转头吩咐七九,再转身就进了长廊,
七九连连应声,虽然不放心,却依旧是留在了楼梯口沒有动弹,
门是半掩着的,凝歌犹豫了一下,探手敲了几下门,
开门的果真是流襄,而且只有流襄一个人,
“姑娘來了,快进來,”流襄四顾凝歌身后,连忙拉了凝歌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