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润泽仍是不肯回答，只是冲她笑道：“我曾经的家就在对面空着，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方润泽的家太久没人打扫，家具上覆盖了一层灰，方润泽走到自己房间，看向对面。那里，曾经是章明慧的房间。

    “我算是懂了。”舒曼冷笑一声，“其实，你本来并不想这么快告诉我你跟章明慧之间的联系吧？都是因为我哥让我不要再见你，打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要直接带我来到这里。”

    “是啊。”方润泽头也不回，声音像是陷进了回忆里，“我不止跟章明慧是同学，我跟你哥，高一那年也是同学呢。虽然他后来转学了，可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把我认出来了。”

    难怪丁留宇那么反对，其实他是怕方润泽因为章明慧的事情而伤害她吧。只是丁留宇不愿她知道背后那些阴暗，宁愿跟方润泽打架，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各种手段用尽，来换她放弃方润泽。

    “不对，你曾说小柔是割腕死的。”宗远给的资料里，章明慧明明是跳楼死的。

    方润泽回头看她，表情阴郁：“割腕只是第一次自杀，我跑过去救了她，一直守着她。可是后来，她躲开我出去了一趟……”

    老房子里断了电，光线有些昏暗，衬得方润泽白皙的脸如妖如魅，舒曼有些胆寒，慢慢退后，一边道：“所以，你搬到我家附近，是想让我爱上你，然后利用我向我哥报仇，最后再狠狠抛弃我？”

    方润泽轻轻笑了笑：“有时候，女孩子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丁留宇气喘吁吁跑到Q镇时，觉得自己的肺像个千疮百孔的老旧风箱，喘不上气，还到处漏风。

    他上一次这样惶恐，还是在接到母亲的病危通知书时。

    在前一天，他收到方润泽发来的舒曼的照片，和一句话：她说要替你赎罪。

    丁留宇立刻订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在十六小时的航程之后，马不停蹄追了过来。他不是没有想过求助家人，但这件旧事是他的秘密，求助的话说不定还会让他和舒曼的关系曝光，他只能靠自己。

    他不敢去想，如果舒曼出事，他会变成什么样。

    丁留宇一路打听过去，找到方润泽家楼下时，他想也不想，直接踹开了门。

    “曼曼，曼曼！”他一路喊着。整栋楼黑乎乎的，寂静如渊，浓稠的黑暗让他越发心慌。

    丁留宇一路呼喊一直到楼顶，看到眼前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卡顿了。

    方润泽揽着舒曼，坐在屋檐边上，只要轻轻往前一仰，两个人都会坠落下去。

    他屏气凝神，心惊胆战地向他们轻轻走过去。方润泽忽然出声了：“丁留宇，别过来。”

    丁留宇再也忍不住，大喝道：“我跟明慧之间的事情，根本就不关曼曼的事，那张合照是宗雅发给明慧的，你要报仇就冲我来！”

    “可是，小柔后来去找你，看到的是你跟舒曼在一起的画面。她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花心又无情的变态，受不了打击就跳楼了。”方润泽转头看向丁留宇，目光冰冷。

    舒曼一直背对着他，靠在方润泽身上。丁留宇不知道她是昏迷了，还是……不，她不会死在这里的。

    时间退回到丁留宇出现之前。

    舒曼没有再后退，反而朝方润泽走了过去，她看着他，道：“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哥呢？”

    方润泽朝她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你陪我去楼顶坐坐吧。”

    舒曼跟他一同来到楼顶，坐在边缘。

    其实她有些恐高，光是扫一眼楼下就忍不住脚软头晕。方润泽揽过她，轻轻道：“不知道小柔跳下去时，在想什么。她怎么就那么大胆，一点也不怕呢。”

    舒曼明白他是太过伤心才会做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