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撑一会儿,别怕,会有人过来的。”方润泽的声音居然十分淡定。
舒曼怕他坚持不住,小心翼翼将安全带抽出来,绕着他的胳膊和手臂转了几圈,最后固定在车上。
等她做完这些时,车子又开始了让人心悸的晃动。
舒曼咬着牙不发出尖叫,连害怕的颤抖也尽力压制,但还是能听到到上下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
“舒曼,”方润泽轻轻叫她,“你慢慢移动……先从车里离开吧。”
“……不行,我一动,这车会掉下去的。”
“它掉下去之前,你还有时间跳到后面的平地上。”
“不、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舒曼的眼泪又出来了。
方润泽看着她:“一个人活下来……总比两个人都死了好……而且,车也不一定会坠崖……”
“不、不要,不要让我做这种事……”舒曼几乎是哀求了,“如果你死在我面前,我一辈子都会有阴影,我不要……”
方润泽没有再说话,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抓住车门,此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真是想不到……”舒曼喃喃道,想不到一场赎罪之旅,竟也要用死来赎罪。
“不会有事的……别怕……我们坚持住……一定会有人过来……”方润泽艰难说道。
度过了最害怕的时候,舒曼居然冷静了下来,她有些抱歉地看着方润泽:“你才是最无辜的,无缘无故卷进这个危险中,对不起……”
方润泽的眼眸闪过奇异的光,半晌才道:“是我主动提议过来的……”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就听见了人声,“喂,你们还好吗?”
两人被送进了医院,方润泽的手臂有些脱臼,但损伤不大,舒曼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惊吓中染了风寒,于是都在医院度过了一夜,舒曼白天又输了大半天液,等到两人都可以出院时,已经是下午了。
“方润泽,我感觉自己没什么事了,你呢?要不我们晚点就去章家那边看看怎么样?还是你这边还有什么亲戚要先拜访吗?”舒曼跟着方润泽从医院出来,抬头问他。
“我在这边没什么亲戚了。先去找个酒店,明天去找章家也不迟。”方润泽打开手机,开始预定酒店。
他预定了两个单人间。
舒曼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总觉得哪里凉飕飕的。她鼓起勇气打开从宗远那要来的资料。
章明慧的照片她不敢再看,只好对着章明慧的家庭地址又确定了几遍,手机地图搜了一下,发现从酒店过去只要二十分钟。
舒曼立刻跑了出去,去敲方润泽的房间门。
方润泽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眼神疑惑地看她。她低着头道:“我、我有些害怕……”
方润泽没有说话,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舒曼没有马上进去,她转身又去自己房间拿了换洗衣物和一床被子过来。
看着她捧着一床被子过来,方润泽觉得有些好笑:“你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吗?要是我们能有进一步关系,早就可以有了。”
舒曼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却仍是嘴硬道:“我喜欢抱着被子睡,有安全感。”
其实并不是。真实原因是共同经历了这么一出生死劫,她开始把他当朋友,而不是以前那种可以随意挑拨的蠢男人。
“半夜如果害怕的话,就叫醒我。”方润泽铺好床,睡在床的外面,淡淡道。
舒曼抱着被子睡在里面,感激地“嗯”了一声。
这一晚舒曼睡得出奇的好,她一觉睡到天光,醒来时身边的方润泽已经不见了。
舒曼以为时间已经很晚,可是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才七点钟。
方润泽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