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驿道上轻轻冷冷,远处一骑红尘奔驰而过。朱灵桥不自觉地多看了几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深蓝色劲装的武行打扮,腰上系了一柄青铜色的宝剑。因这速度太快朱灵桥没看清他的面容,只是觉得霎那间有些神采飞扬。
约莫入夜的时候,朱灵巧一行人进地凉州城,只得先找了客栈住下,琢磨着明儿个清晨再往将军府。
天刚明的时候,朱灵桥便已是睡不下了,起身出了房门,住在隔壁两个侍卫睡得很轻也都起身随了出来。在堂上点了些吃食,寻思着一会儿去将军府的事儿。
“出门在外的,你们也都坐下吧!”
“不敢,主子,我们兄弟还是在旁伺候着即可。”说话的是年纪稍长的白护卫,他边说还边向后退,正巧有人从这儿过,两人险些撞在一起。
均是利落的身手躲开了彼此,不禁相互戒备的对望了一眼。朱灵桥顺势看去,倚着服色和手上的利剑约莫应是昨儿个飞驰而过的骑士。
两人的目光一个碰撞,心下一惊,那骑士拱手一揖就离开了。
朱灵桥一个清晨的忐忑直到人来了将军府门前,不仅仅为了前途未卜,还有今天遇见的那个皂衣男子的身份,他并没有一般武人的粗犷!
朱灵桥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快的就再次相遇,而且是凉州督统将军府。
她自然不能像一般人一样奉上名帖拜见,只是命白护卫将陆修为的亲笔信由门房投上,果不其然,不一会便见大将军田重卿亲自出门来接。
“烦劳将军了。”点头示意,走在了前面。
田重卿虽然不知他是谁,却也依着这样的举止知道来人的身分不低,自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引到书房,田将军命下人退去,朱灵桥带来的两个侍卫守在了门外,这才放心的畅谈。
“田将军,接旨吧!”
田重卿一愣,陆修为的信上只说事态严重有一特使前来相商,并未说还带来了皇上的旨意,然还是仓促下跪,毕竟是密旨不能焚香接旨。
“臣,田重卿接旨。”
“凉州督统大将军田重卿,如今京师局势紧急,朕速命你进京勤王,除却边关必备守军外,你与汝部皆配合密旨使的行动。”
“臣田重卿领旨。”
“田大人快快请起吧!”两人再是落座。
“敢问特使,京中如今局势如何,详情又是怎样地?”
“不瞒将军,十日前我出京时,各路藩王已然齐聚北京。五军都督府中半数持着是观望的心态,密获汉王的二十万大军已然在潼关守候,京师局势一触即发,连镇抚司里都掺进了他的人。”
“如此严重,为何我们却未收到一丝消息?”田重卿还是大吃了一惊,他细略的打量了一番来使,虽不敢明问来者身份约莫却也觉得来人出自宫闱,几位成年的皇子他都见过,而非这张陌生且俊俏得不像话的脸,也许他是太监——几分脂粉味更像,东厂势力日大,这也就说得过去了。
朱灵桥心下一番计较,拱手一揖口中却说:“圣上自有圣明,藩镇之势非一朝一夕可去,切忌操之过急。”
略微一顿,待看引起田重卿的兴趣才道:“反之,打草惊蛇,倒不如以将军之力待兵马一动,解其钢刃则天下实质而名归!”
田重卿惊异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此人不经意间流露的言语绝非宦臣所能涉略,不禁心中原有的不定也落了地。
“如是说来,末将这里有一个人不得不向特使引荐。”
“何人?”
“一会儿晚膳时,大人即见分晓!”他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哦?”
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傍晚,这勤王之事原就带着些不定因素,而田重卿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