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不知道,凶手蒙着面,他只看出,凶手所使的招式,是追魂十三剑。”
“追魂十三剑?”严砜蹙眉。
“这不可能。”戈鶼说,“追魂十三剑是当年夺命杀手自创的夺命剑法,在他创下这套剑法后不久就死了,江湖中没有人会这套剑法。”
“是死在我和刑的剑下,已经八年了。”严砜平静地说。
“而且,即使真的有人会这套剑法,凭这区区十三剑,想必也不是烙月刀客刑的对手。”戈鶼接着说,“连创剑之人都死在了他手里,不是吗?”
“如果刑中了毒呢?”巫尘微说。
“我看过刑的尸体,并无中毒迹象。”上官忻臾说。
巫尘微转身,倚着曲桥边的石柱,说:“也许是一种,连鬼医上官忻臾也看不出来的奇毒。”
连上官忻臾也不知道的奇毒?严砜和戈鶼不约而同将视线转到了上官忻臾身上,一个深沉,一个戏谑,却都看不透那镀着银白光华的面具。
“这只是你的猜测。”仓若水轻轻上前,柔柔开口,“严大哥,你不要相信她,这世上哪有鬼魂?即便真有,刑大哥为何不来找你我,而偏偏找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
的确,仅凭她云淡风轻的一面之词,甚至荒诞地扯出鬼魂,一套已死了八年的人遗世的剑法,和一种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毒药,他要怎样相信她?
巫尘微笑了笑,对上严砜幽邃的眼,“你信吗?”
严砜看着她淡然的眸,眼神突然变得沉静,他缓缓开口:“你说过,人与人之间,除了证据,应该还有一样东西更值得信赖,那就是信任的信念。你也说过,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你也会信我。那么,我为什么不信你?”他忽而讽刺地一笑,笑自己竟如此毫无防备地相信一个连底细都毫不清楚的女人。即使是和刑,也是经历多次出生入死才建立的无可置疑的信任,他曾以为,刑是天下间唯一一个不问原因也能彼此信任的人,而这个女人,却轻易做到了。似乎从她第一次出现,他的心防,就不曾为她而设。
巫尘微勾起唇角,缓缓走了两步,继续说道:“刑在面对那个凶手之时,只能使出三成功力。这是他亲口说的。”
“如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那局外之人就更无从下手了。”戈鶼有些不耐,“你还是不要管这件事了。”
巫尘微轻笑,“答应人的事,或许可以不做,但是答应鬼的事如果不做,我怕一辈子被冤鬼缠身,耳根不静。”
“那么你有办法了?”戈鶼问。
“既然是连鬼医上官忻臾都无从察觉的奇毒,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人能有。”巫尘微说。
“白云山的白石药人?”严砜说,“这就是你要去白云山的原因?”
“那么你,是去,还是不去呢?”她不答反问。
“在那之前,我必须知道一件事。”他说,“既然你说寻常人是见不到鬼魂,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巫尘微笑了笑,准备开口。
“她是一个女巫。”上官忻臾说,走上前,面对巫尘微,“可以把冰符拔出来了吗?我很冷。”
巫尘微轻笑点头,“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至少他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圆月,那是他一直错过的景致。
“把手伸出来。”
上官忻臾依言将掌心在她面前摊平,她在他手心轻划了个圈,紫色菱符缓缓浮现,回到她手里。
“这个人情,我会还你。”收回手,她指尖的温暖仍残留掌心,他紧握住。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巫尘微诡异地笑道,“那么我接下来做的事,你应该不会怪我。”
话音甫落,巫尘微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