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躺在席子上,眼睛就不自觉的闭上了。睡着前,身边坐着个人,我实在不愿再睁开眼,但是我感觉这个人就是谢小茂。
太阳慢慢沒下山头,村民悬着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害怕夜晚的到来,在这个几乎成为无人村的村子里,夜晚简直就像是地狱一般,随时可能听见恐怖的惨叫声,也会随时一命呜呼,大家的命就像绳上的蚂蚱,被捏着,逃不掉躲不了。
孙福东走进梁小纪的房间,谢小茂靠在床头缩成一团,脸上还有哭痕,他轻手轻脚地推醒我。我挣开惺惺睡眼,刚要喊他,他伸手蒙住我的嘴,然后指指缩在床头的谢小茂。我慢慢坐起来,起身跟着他走出房屋。我跟他来到我之前睡的房屋,屋里早已收拾干净,看不见一点儿血迹。孙福东附在我耳边只说了一句话,”我可是看见谢小茂砸过陈二蛋的。“我听完一怔,之前他确实想害她性命,要不是我在,只怕她已经被害死了。
我一下瘫坐在床边,无神地望着他,说:“他真的还会来害她吗?”孙福东点点头,说:”厉鬼有仇必报。“我垂下头,陷入两难的抉择,陈二蛋惨死,现在又要让他彻底消失,而谢小茂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我一点儿也不希望她出事。我失落地问:”他真的会....“孙福东坐在我旁边,说:”他已经死了,而谢小茂还活着,你不想她也死掉吧。“我狠狠地点点头,说:“我不想,可....”他摸摸我的头,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大家的命都需要你来保护,你一定要保护我们。“
我再次垂下头,脑子瞬间乱了,内心一阵挣扎。外面已经吵闹起来,谢小茂推开门,走进来,眼巴巴地望着我。我站起身下了决定,为了活着的村民,也为了谢小茂,流血就流血好了。再走出门的那刻,我心里默念着对不起。大家无比期待地望着我,我说:”我同意了。“大家脸上露出久违的喜色,徐南山随即掏出断掉的桃木剑,用剑尖刺我的胳膊,刺的我直嚷嚷,也没见流血,剑尖刺的胳膊上的肉陷下一个坑,我疼地大喊:”还没出血吗?“徐南山又使劲,刺破了皮肤,血流了出来,他忙又掏出一个青铜器皿,将我的血接住,流了半皿才用纱布包住我的手臂。
我的手臂只剩疼,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徐南山掏出一只金灿灿的毛笔,蘸着血边念咒边在黄纸上画血符。画干了器皿里的血,才停手。然后他又掏出一个银疙瘩蛋,放进器皿用毛笔尾敲碎,再碾成粉末,就着还剩的血,在梁丰家的大门,屋前屋后的窗口上各画了一大符。画完所有符,天已经彻底黑了。
徐南山让所有的村民都进屋,他在院子摆了作法的台子,又迅速用一张血符将断成两截的桃木剑包住,他点燃三只香插在香炉里,又点燃两只红蜡烛,摆在香炉两侧。然后两手握住包着血符的接口绕着台子转了三圈,嘴里一阵念咒,血符亮起一道红光,桃木剑接口合拢,黄纸起火烧没,画的血符印在了接口处,桃木剑变成了血红色。
一阵风吹过,蜡烛瞬间熄灭,躲在屋里的人纷纷大喊大叫,害怕的很,不再靠在窗口看,一个个哆哆嗦嗦的退到一边。徐南山举着桃木剑,眼看着四方,嘴里一阵念咒,然后大喊:”厉鬼还不快现身。“风呼呼的刮,吹的他的道破直在空中飞。三支香快烧没了,他放下桃木剑,连忙又点燃三支香,刚插|进香炉,一只手在身后推在他的背心上。徐南山心里一惊,慌乱地抓起一边的桃木剑转身刺去,孙福东忙躲开,”慢着,是我。“
徐南山忙收住手,怒目圆瞪,大吼:“你不要命了....非这时候跑出来...”孙福东后仰着身子,退了一步,才说:“行了,别鼓弄了,你快进屋来看吧。”徐南山奇怪地说:“难懂他已经进屋了?”
孙福东转身往屋里走,“你来看了,就知道了。”徐南山举着桃木剑冲进屋里,屋内一片嘈杂,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