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热,我根本睡不着。总感觉村里到处是窃窃私语的声音,父亲跟母亲在我面前绝口不提胡超的事,即使背着我,父亲也不说半个字。
到了半夜,开始扯闪打雷,暴雨倾盆而下,房里凉快了许多,昏昏欲睡的我合了上沉重的眼皮。
一道火光劈下,后山一声巨响,一个坟包裂开,棺材从坟墓里飞起,一团黑影推开棺材盖,周身滴着血黑影翻身站在棺材盖上,向山下飞去。
窗子呼呼直响,风越刮越大,刮起的石子飞来砸破窗子,直往屋里掉,风直往房里灌,窗子上的木头断掉,只剩窗框,床猛烈的晃动,我惊醒,睁开眼睛,一团黑影倒挂在房顶上,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他手勾着棺材盖,咧开滴血的嘴对我说:“小纪,你怎么不去救我,你怎么不去救我。”
我惶恐的大声尖叫,却发不出声,想翻身跑手脚也动不了,他嘴里的血一滴一滴向我滴下来,落在我的嘴唇上,眼睛里,想扭头也扭不了,眼睁睁看着血滴满我的脸。突然,他松开手,棺材盖掉下来,砸向我,我能动了,可来不及躲闪,咔嚓一声,棺材盖切断了我的脖子,头滚落在地上。黑影跳下,捧起头,一脚踢向房顶,弹回掉在我的肚子上,深深陷在里面。
我看着肚子上的头,猛然惊醒,大声尖叫。父亲推门进来,我缩在床头,惊慌失措的大喊:“爹,二蛋的坟裂开了,他从里面飞出来了。”父亲望着我,我头上大汗淋漓,席子上满是汗水,他走到床边,安慰道:“那有的事,做恶梦了吧。”
我哭喊着说:'真的裂开了,他还问我怎么不救他。“父亲一把将我拽起来,拉我来到院子里,外面已经是大太阳了,他拎了桶水走过来,从我的头上浇下,顿时透心凉,没几秒钟,身上又慢慢热了起来,太阳照在身上,很快吸干了水,还有些火辣辣的疼。我望着他,”你则么不信我,怎么不信......“他拎着空桶又去舀水,我说:”不要浇了...“说完,撒腿跑出院子,身上的裤|衩还是湿的,我光着上身站在院外晒太阳。
这时,黄业跟赵河走过来,我拉住他俩,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黄业说:“我们要去找谢小茂,你来不来?”
赵河拽拽黄业,说:“我爹说了,不许我再乱跑,就只让我在院子前玩。“
黄业看他一眼,说:“那你去不去?”
赵河垂着头说:’你去吧,我不去了。"
黄业望望我,我摆摆头。他说:“两个胆小鬼。”然后一个人走了。
我跟赵河坐在“闲话中心”的石头上,我将下半身伸在太阳里,好晒裤|衩。裤|衩还没晒干,只见黄业一步步向我们走来。赵河说:“怎不见谢小茂?”
黄业垂头丧气地说:“她爹不让她出来。”
我立马来了精神,对他们说:“等我裤|衩晒干,你们敢不敢跟我去后山一趟。”
黄业马上说:“有什么不敢的,那还等什么这就走呀。”
我说:“行,我去拿件褂子。”
我们爬上后山,我站在山边,不愿再往前走,黄业拽我,我还是不肯走。他说:“你怎么不走了,你还没说要我们来后山作甚呢?”
我说:“你去看看陈二蛋的坟是不是裂开了?”
黄业白了我一眼,说:“你有病啊,好好的坟包子,怎么会裂开。”
我怂恿他去看,赵河胆小,不愿跟他一起去。黄业犹豫了下,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朝我们招招手,我俩只好跟着向前走,再过三个坟包就是陈二蛋的坟包,我停住不再走。黄业回过头说:“你们就站那,我过去看看。”于是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墓碑竖在坟包前,跟别的坟没什么两样。黄业冲我大笑,说:“真是个傻子,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