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俩人的酒喝尽了兴。黄小辉哼着小曲走出院子,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半路上尿急,对着墙根撒了泡尿,边撒边得瑟,“看谁敢惹我,不淹死你。”
黄寿山坐在院子里抽烟,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他伸手在空中一把握住,心里一阵得意,藏来藏去到最后还不是没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警察又如何,不也没翻不出多大的浪嘛,他松开手,对着空中吐了口烟,随手撇下烟头,摇摇晃晃地回了屋。
吴雷喝醉了,黄兴扶他进屋,他倒头便呼呼大睡。黄兴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抽完,才躺下睡了。
天已大亮,村民纷纷下地开始劳作。
我醒的早,陈二蛋还在熟睡,怕吵醒他,于是我就起来了。母亲见我出来,让我去把小鸡仔喂了。我拿上碗挖了碗玉米面倒在鸡笼旁边,然后坐在椅子上逗大黑玩儿。
一个穿警服的警员骑着摩托车驶入村子,巨大的轰鸣声,引得我出门去看,警察见我出来,他停下车,走到我跟前说:“小朋友,你知道吴雷队长在哪吗?”
我说:“就在我家呀。”
他很高兴,说:“那快带我去找他吧。”
我领他进院子,母亲出屋说:“这怎么又来了个警察啊。”
我说:“他要找吴雷叔叔。”
母亲说:“是吗,可他这会还没起了吧。”
这时,黄兴站在堂屋里说:“谁要找吴队长呀?”
我跑过去,站在门口指指站在门外的警察说:“在门外呢。”黄兴探探头,立马走出屋,说:“张副队,你咋来了呢?”
他说:“局长要我来的,说是要吴队长马上回去一趟呢。”
黄兴说:“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他。”吴雷听见动静,揉揉额头,慢慢起身,走出房间,望着黄兴说:“谁来了呀。”
黄兴说:“张凯。”
吴雷问:“他来作甚?”
黄兴摆摆头,吴雷走出屋。
张凯说:“吴队长,你赶紧回县局吧。”
吴雷说:“案子还没查清,咋能回去?”
张凯说:“局长说了,要你马上就回去,黄兴跟我留在这继续查案。”
……
吴雷没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黄兴,便转身出了院子,跨上摩托车走了。
黄兴问:“局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凯说:“上头的事,我也不清楚。先不说这些了,还是先跟我说说案情吧。”
黄兴说:“坐那说吧。”他叹口气接着说:“这回的案子不好办呀,我们来时,爆炸现场已经没了,重新建起了房子,一点儿有用的线索也没有留下。就昨日,最有嫌疑的嫌犯也死了。现在案子完全没头绪,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张凯说:“怎么会搞成这样,能确实爆炸物的成分吗?还有是人为的吗?”
黄兴说:“确定不了,爆炸现场被毁,死的人也被葬了,想开棺验尸死者家属也不许。完全无处下手呀。”
张凯惊讶地说:“跟他们协商也不行吗?”
黄兴说:“你是不知道呀,那简直就是一群不讲理不懂法的野蛮人,根本不听我们说,迷信还只认他们的那套死理。”
张凯说:“那之前是谁处理的这些事?”
黄兴说:“村支书黄寿山。”
张凯说:“就那个喊孙福东去报案的村支书?”
黄兴点点头,张凯有些不解地说:“既然知道通知县里,如何又会去破坏现场了,这不合情理呀。”
黄兴皱着眉说:“是呀,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张凯说:“那先领我去见见他吧。”
黄兴为难地说:“我们最好还是